二當家陳嶺帶著殘兵回到陽翟暫避的時候,正好趕上這些荊州人馬撤退的尾巴,這陳嶺雖然也算個山賊頭目,可平日裏沒有多少自己的主張,隻是去執行他大哥吩咐的一些事情,所以死活留下這三千人馬是廖淳等人回來之後的事情。
而要說這陳老大,做事可真是不帶含糊的。回到陽翟城的時候這廖淳基本就跟個廢人沒什麼區別了,於是一切都是由陳老大指揮安排著。當陳老大見到這陽翟城中不斷的有軍馬一隊隊的出了城往南麵荊州方向走去,他上前便攔著一隊人馬,衝著那領隊的頭目問道:“站住!北邊在打仗,你們這是往哪裏去?!”
那頭目見有人竟敢擋自己的路,還口出狂言,便勒住馬,以手中馬鞭指著陳老大怒斥道:“我奉南部尊者神城使張渠帥將令,回防荊州,你是何人?膽敢攔阻!”
“南部尊者?!少拿那老鳥來嚇唬你大爺,還回防荊州?宛城就是被爺爺我踏平的,如今官軍在北,你們卻往南逃去,還敢稱是回防?!”說著一把扯住那頭目拿鞭的手,順勢將他擒了過來橫按在自己馬背上,那隊伍中其餘軍士見狀不好,紛紛拔刀想要來救,卻被這幫山賊團團圍住,強行動武的幾個也被薑蘭甫等人給拿下,其餘人便不敢再動了。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看到那隊人都老實了,陳老大開始動手將馬背上擒過來之人的衣服統統扒去,用繩反綁了他的手,並拿他自己的衣服把他的嘴塞住,又讓身邊的小卒去找筆墨。這兩邊對峙的人馬都納了悶,這陳老大到底是想幹嘛?
不一會兒,那小卒就拿了筆墨走了過來。隻見陳老大在那人的胸口連帶肚子以及脊背上畫上各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殼,畫完之後又叫來那頭目身邊的一個小將,把筆遞給他道:“來來來,你也來畫幾筆。”把筆硬塞到那小將的手裏,然後又指著那被綁著的頭目的臉對那小將說道:“就畫這裏,就畫這裏,媽呀長得也忒難看了,隨便給他改幾筆,免得出去嚇著人。”
在陳老大的強迫威脅之下,那小將隻好在他的頭兒的臉上胡亂圖畫了一番。戲弄完了這頭目,陳老大又把他放回到他自己的那匹馬的馬背上,然後在那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那馬便馱著那頭目狂奔起來。
當馬把背上騎著的倒黴蛋馱回了它自己的馬廄時,已經在宛城喝著花酒的張曼成便看到了畫在這個倒黴蛋身上的大大的烏龜殼,左右皆不解其意,張曼成看了卻哈哈大笑,對諸將說道:“這幫小兔崽子,他們這是在罵我是縮頭烏龜那,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眾將皆以為張曼成要大發雷霆了,沒想到他卻如此大度,此事就這麼哈哈一笑收了場。但眾人不知的是這正是張曼成的高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