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正是廖淳所擔心的,果不其然,跑著跑著前麵的官兵步軍朝兩邊散了開來,那些騎兵則掉轉馬頭殺了回來。在這些騎兵的後麵還有一大片黑壓壓的馬步軍,領頭一員騎將手中擎著一麵大旗,旗上書著一個大大的“朱”字,而這員騎將的邊上之人一身的金盔金甲,正是昨日交鋒時見到的那官軍主帥,右中郎將朱儁!
廖淳大叫一聲:“不好!快撤!”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夥“趕春運火車的農民工”還沒來得急放下手中的包裹物什,官軍無情的屠刀便迎麵揮砍而來,都來不及躲避,來不及逃跑,更別說拿起武器應戰了。這些三河騎士的軍馬,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黃巾兵士都來不及掉頭往後跑,便被官軍圍了起來,這又變成了一場赤裸裸的屠殺。
這是廖淳親見親曆的第二場屠殺,在這一次的屠殺中廖淳的角色又是羔羊。白日裏血肉橫飛的場麵伴隨著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更強烈的震撼著廖淳的聽覺視覺神經,但所幸的是這次領頭的老羊不是廖淳,這讓廖淳可以免去如上次同袍手足被屠殺般的良心上的自責。
由於追來匆忙沒帶長兵器,廖淳不停的揮舞著他的佩刀,但也僅僅隻是不停的揮舞著他的佩刀,這種揮舞沒有章法、沒有目標,這血淋淋的場麵已經讓他陷入到了一種混沌的狀態之中。
周圍的官兵越圍越嚴實,但這包圍圈卻越縮越小,在屠刀下波才才發現,“北軍五校”、“三河騎士”一個個如狼似虎,並非浪得虛名,與州郡裏那些尋常兵卒更不可同日而語。就在波才準備引頸就戮時,何儀帶兵殺到,朱儁的包圍圈撕開了一道口子,波才等騎在馬上的兵將趁勢衝出,廖淳此刻正處於恍惚狀態,也被左右拉出了包圍圈,而那些步卒則沒這麼幸運,多半命喪於官兵的屠刀馬蹄之下。
何儀令一偏將引數十騎護著波才、廖淳往當南城中撤去,自己則領著本部人馬擋著官軍的追擊。按理說這何儀所部絕非“北軍五校”、“三河騎士”的對手,但是將為兵之膽,那“截天夜叉”何曼手中鐵棒揮舞得如同漫天帶雨之梨花,周遭的官兵壓根近不得身,三員猛將孫堅、程普、祖茂亦無從下手,幾次想近身,坐下之馬差點被何曼打翻。黃巾軍頓時士氣大增,個個奮勇向前,官軍被打得隻能連連招架,卻無還手之力。
孫堅、程普、祖茂三人見馬上難以取勝,便下得馬來與何曼步戰,三個打一個把何曼團團圍住,想要就此結果了何曼。任那何曼再是英勇,此刻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由攻勢頓歇轉為自守,而邊上官兵又圍了過來。何儀見狀大驚,然而靈機一動,揮槍直刺朱儁咽喉,朱儁慌忙拔出佩劍格擋,但隻三兩回合便落了下風,這時祖茂離何儀最近,見主帥有險,隻好舍了那何曼來戰何儀。
正當這兩邊人馬打得不可開交,突然黃巾軍身後又揚起一大陣塵土,一彪軍馬氣勢洶洶殺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