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逆水寒100(3 / 3)

唐肯在旁忍不住道:“海神叟怎會是這樣的人!”

殷乘風也插嘴道:“他若是這種人,也不會讓我們留到現在了”唐肯道:“對埃”鐵手忙道:“這倒是不,不過,那劉單雲隻掀了半簾,我發現……”赫連春水即道:“我可沒見著他的臉。”

“我也沒見著,”鐵手道,“可是他一定已見著我們了。”

赫連春水皺眉道:“你是說……他自簾內看見我們,才放下簾子,不出轎來?”

鐵手反問道:“如果他真的是這樣做,為的是什麼?”

息大娘在旁道:“也許他跟你們朝過相,不想教你們認出來。”

鐵手道:“便是。”

喜來錦道:“他是誰呢?”

鐵手道:“我就是在想這件事。單看他下半身,已經覺得很眼熟,隻想不起在那裏見過?什麼時候見過?”

息大娘小心地問:“你的意思是:不去赴吳二爺的賀壽之約?”

殷乘風忍不住道:“我們煩人家那麼多事情,全都不去賀壽,這樣,不大好罷……”赫連春水忽道:“這件事,如果是劉大伯、巴三伯相請,我都會疑慮,就算是海伯伯,我也會考慮一下,”他顯得略有些激動,“但既是吳二伯相邀,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事。”

鐵手見此情形,心裏微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要大家不去。”

此語一說,大夥兒才鬆了一口氣。

人在出生入死多了,又躲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太久了,誰都希望有些喜慶場合、歡樂節目,刺激一下。

息大娘卻明亮明亮著眸子,道:“你還沒有說完。”

鐵手道:“我隻希望,最好,留下一兩位能主持大局的人來。”

他頓了頓,接道:“而且,在我們還未自筵宴中回來前,最好不要先吃飲送來的食物。”

他這句話無疑十分不受大眾歡迎。

殷乘風見同“洞”共濟的大都是“南寨”的人,忙清了清嗓子,出來主持場麵:“隻遲一兩個時辰才吃,又不是不吃,慎防一些,總是好事,這件事沒問題。”

息大娘嫣然道:“那我就不去了。”

赫連春水有些悵然地道:“你……你不去麼?”

息大娘清亮的語音中夾著一種風催秋葉落似的微喟:“少商不在,我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分別?”

赫連春水臉上立即出現了一種神情。

失望中帶著些微懣憤、但滿溢著絕望的神情。

息大娘幽幽一歎。

赫連春水忽隻說了一句:“好,你不去,我去,我自個兒去。”

殷乘風忙道:“不如,鐵二爺留守洞裏、主持大局。”

鐵手斬釘截鐵似的道:“不,我去。”他眼裏訪佛已窺出將臨的風暴。

人若沒有曆過風暴,便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正如沒有經過風雨,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晴天一樣。

駕舟出海,難免遇波履濤,那是考驗舟與舟子最好的時機。

可是有些風暴,不是有些舟子所能承受得住的。

正如有些波折,不是人能禁受得起一般。

——他們將會麵臨的是什麼樣波折?

話說這收到請帖的一天,是晴天。天藍晴晴的,雲白皚皚的,河水濤濤,風蕭蕭。洞裏仍是幽黯的。

兩天後的早上,仍是個晴天。

似乎是個太過熱辣光亮的晴天。

遠處的雲,一朵一朵的,白烈烈而沉甸甸,一鋪一鋪的卷湧著。

連篩進洞裏的些許陽光,照在皮膚上都有些炙人的感覺。

以前有位武林前輩說過:晴天是殺人的最好天氣,因為血幹得特別快。

殷乘風卻似乎並不同意。

“今天是好天氣,”他說,“正是做壽的好日子!”

一個老人家若在做大壽那一天,看到風雨淒遲,心中觸景生情,隻怕在所難免。

他們都喜歡吳雙燭,當然希望他在大壽之日,心情能夠愉快些。

勇成遙望天色,神色有些不開朗:“待會更有風雨。”他肯定地道,“大雷雨。”

超過二十年的押鏢生涯,早令他觀察氣候,比官裏那群專事預測氣象的欽天監還要準。

赫連春水喃喃地道:“那麼,希望拜過壽後才下雨好了。”

鐵手神色自若,但眼裏有鬱色。

他暗自還請勇成留下。

——息大娘是女於,多一個“老江湖”壓陣,總是周全些。

他已經想到那個轎子裏的人是誰了。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還不肯定。

他看到那人腰上斜係著一柄鎖骨鞭。

殷乘風正笑著說:“不管晴還是雨,今天最適合的就是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