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逆水寒94(3 / 3)

可是他跟文張一樣,都忘了一個要點:

——要是無情的暗器真能發放自如,又怎麼忍心讓三劍僮頻遇凶險,又如何眼見洪放身亡,仍沉得住氣?

不過剛才的事對於梁二昌而言,無疑是在全忠盡義與賣友求生間打了一個轉回來。

他決定還是要“為主殺敵”。

其實人生有很多時候,都會在良善與邪惡間徘徊,在正義與罪惡間作抉擇,一切細微的變化,刹那間的決定,都有可能會改變了這個人和這局麵的一切。一個人的變化,往往是不由自主的;一個人的不變,可能也身不由己。

文張不求取勝,隻求不敗,隻要仍在纏戰,無情的暗器就絕不容易傷得著他。

雖是有這種想法,文張心裏仍覺恐懼。因為剛才無情發暗器射中他一隻眼睛時,也是在人影交錯、倏分倏合的劇烈交戰中。

無情仍然準確地傷了他。

他這次雖有防備,但卻無信心。

就在這時候,戰局上有了一個突然的變化:唐晚詞手上的短刀,被舒自繡的鉤鐮刀砸飛。

唐晚詞卻極快的擊中了英綠荷一掌。

原本唐晚詞手中刀被震飛,應是盡落下風、更增凶險才是,但英綠荷反而遭了她一擊,那是因為唐晚同早已準備自己的兵刃保不住了,甚至自度難逃毒手,所以早已蓄意拚著兵器脫手、敵人得意之際,發出一道殺手,傷了英綠荷。

英綠荷傷退。

唐晚詞退了三步,忽也搖搖欲墜。

英綠荷顯然已作出反擊,唐晚詞也著了道兒,看來還傷得不輕。

舒自繡已掩撲過去。

他一向都是文張的親信,也是好幫手;像文張這麼一個一向都懂得把握時機的人,他的得力手下也決不會任由良機錯失的。

舒自繡也覺得唐晚詞好美。

所以他的鐮刀是揮了出去,但並不是要一刀殺了唐二娘,唐晚詞如果著了他這一刀,肯定不會死,隻是一對腳就成了廢腿,舒自繡就是喜歡這樣子。

他喜歡把不聽憑他擺布的女子,廢了筋脈後任憑他淫辱,唐晚詞畢竟不是元凶,文張很可能會把她分配給他,他自覺自己為文大人立了不少汗馬功。

何況唐晚詞又那麼美豔;他在第一次遇到她之後,念念不忘的不是同伴酈速其之死,而是這豔辣女子的音容。

舒自繡鐮刀揮出。

他眼前已可想像得出這女子哀婉倒地的情形。

沒料倒地的不是唐晚詞。

而是他自己。

舒自繡倒地而歿。

他的眉心被一箭穿過,沒羽箭長七寸三分,剛好自他後腦穿了出去。

無情不得不發出第二件暗器。

然而他的暗器隻剩下最後一件了。

這最後一件暗器,己絕對不能失手,而且,要是這暗器還不能把局麵扳過來,恐怕局麵就要永遠扳不過來了。

無情神色依然鎮定冷漠,但他鼻尖已滲出了汗珠。

——這些人的性命,還有他自己的存亡,全寄望於蕭孔裏最後一枚暗器上。

偏偏他知道第三枚暗器是份量最輕的一件。

那是一口針。

這細細的一管蕭,定不能藏得住大多或太重的暗器。

蕭管一共隻有三件暗器:飛棱、沒翎箭和針。

針長兩寸三分。

針的份量最輕。

針至多隻能傷人,不易殺人。

除非那針上染有劇毒,或射入血脈,順血攻心,才能致人於死命。

無情的暗器從不沾毒,這口細針也不例外。

就在這時候,文張突然發動了最狠烈的攻勢。

無情一分心射殺舒自繡之際,梁二昌的頭顱忽然裂了。

文張的“大韋陀杵”震退了餘大民,“大力金剛拳”擊殺了梁二昌,揉身撲擊郗舜才。

他決定要把郗舜才作人質,讓他可以有所挾持而求退走。

——郗舜才好歹是個將軍。

——無情決不能不有所顧忌。

文張不知道無情手上蕭管裏的暗器,隻剩下了一件,他隻知道這是個活命的好機會。

他決意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