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逆水寒29(3 / 3)

不過這一下突如奇來,包圍者受傷的不少,一時陣腳大亂,顧惜朝與黃金鱗早有防備,暗器自是射他們不著,但顧忌周遭還有厲害埋伏,急忙跳開一旁,嚴陣以待。

唐晚詞這時就扯了雷卷翻滾出去!

雷卷和唐晚詞這時是盡了全力,所向披靡,闖了出去!

雷卷的背部,因維護唐晚詞,又吃了鮮於仇的一杖,不過趁這一陣亂,兩人已闖出了重圍。

顧惜朝下令道:“追!”他的鼻骨便是被雷卷打扁,恨之入骨,非要手刃之才能甘心。

雷卷便偕同唐晚詞亡命奔逃,他們開始是往西南方向走,後被高風亮領連雲寨叛徒的截擊,退走東南,但仍被冷呼兒的大軍兜截,故再折回正北麵。

這一路上跟鮮於仇所率領的兵馬硬拚三次,雷卷與唐晚詞又傷了數處,不過傷得都不算嚴重。

他們左衝右突,都逃不出去,但卻感覺到包圍網正在縮小,收緊,隻要四麵羅網一合,他們就如同困獸,插翅難飛。

他們心中也彷惶無計,就在這時,山道上,來了一頂轎子,兩個抬轎的漢子,碩壯有神,步履輕快,武功似是不低,旁邊跟了兩個衙役打扮的人,看他們身上的官服,便知道其身份在六扇門中,必定甚高。

雷卷與唐晚詞正躲在道旁的樹叢裏。

雷卷一見到那頂轎子,瞳孔就開始收縮,道:“轎裏的人不管他是敵是友,肯定都是高手。”

唐晚詞低聲道:“會不會是劉獨峰?”這兩日來她隨著雷卷逃亡,兩人心無隔礙,生死相依,親切了許多。

雷卷一直注視著轎子,道:“恐怕是……”這時轎子經過兩人身前不遠,轎中的人忽然伸出了扇子。

白色的招扇。

轎夫陡然而止。

轎子行勢甚速,但說停就停,全不震動傾側。

那兩名捕快也倏然止步。

摺扇仍伸在轎簾外,沒有縮回去,隻聽轎中人緩緩地道:“外麵是不是大熱的天?”這人這麼一問,仿佛他人在轎中,清涼無比,對外麵的氣候全然不知似的。

左邊的捕快畢恭畢敬的答:“是。”

轎中人悠然道:“那麼你們在外麵疾步,一定很辛苦了?”

右邊的捕快恭敬地答:“不辛苦。”

轎中的人溫和地道:“我在轎裏坐,你們則在路上走,心中會不會覺得怨我?”

左邊的捕快滿臉橫肉,但神態十分恭謹,道:“屬下怎敢怨先生?想先生在三十年前大沙漠追拿劇盜霍獨夫,七天不眠不休,滴水未進,獨闖沙漠部落一十二次,終於將之捕獲——那時我們還穿著開襠褲哩!”

右邊那眉清目秀的捕快也笑了起來,道:“說真的,先生在南極冰天雪地苦寒之處,緝拿叛將馬搜神,深入冰山寒窖,在當地戰士三千一百七十八人拚死相抗中,獨擒馬搜神,不殺傷任何一人,那時候,我們還躲在繈褓中不會叫娘哩。”

轎中人笑道:“日後,你們自然也會名動八表,青出於藍,我,老了。”

雷卷聽得全身一震,臉露喜容。

唐晚詞悄聲道:“怎麼?”

雷卷道:“是他?”

唐晚詞側了側首,道:“誰?”忽然幾乎忍不住叫出聲來:“是他!”

隻聽那轎中人又道:“外頭既然這般的熾熱,要是躲在草叢裏、砂石上,豈不是更熱悶難受?”

臉肉橫生的捕快接著道:“簡直熱死了。”

轎中人和氣地道:“追命,你說話未免誇張一些了。”

眉清目秀的捕快道:“奇怪,既然這般熱,為何不出來涼快涼快,卻還要躲在草堆裏受罪?”

轎中人顯然不甚同意,道:“冷血,這可不一定,別人這樣做,總有他的道理和隱衷的。”

雷卷忽向後麵的草堆搖搖手,然後霍地躍了出來,長揖道:“在下雷卷,拜請諸葛先生。”他此刻受傷多處,但語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