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玉自知這個念頭起得突兀,她暗自盤算著:等回去後跟澈澈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才能運作成功,畢竟這對姐弟倆的身份十分特殊。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病情,她擔心以這兩個小孩子難民一樣的虛弱體質,也不知能不能抗過這等洶洶病勢,擔憂的心情一直帶到後續的宮宴當中……
縱然麵對珍饈美饌、絲竹歌舞,她的興致已不如剛入宮時那麼高漲。
接風宴屬於小型規格的宮宴,韶皇在大殿的龍壁浮雕前的主位獨據一案,俞秀玉與江心澈在左首位共坐一桌,正對著的是右首位珍敏公主的桌席,順次還有幾位封王級的皇族宗室和朝中的重臣勳戚十多人作陪。
這時的韶皇和珍敏公主看向俞秀玉的眼神又多了一些複雜之色,因為方才又親眼領教了這位女****競能將死人救轉的“神術”。
話說一個時辰前還在晴光殿中時,太醫丞帶著幾名手下奉急召匆忙趕到,對兩姐弟診療了一番,說辭同前麵的太醫相差無幾。
俞秀玉猜度著他們的文言文的診斷,大概就是說:那女孩是高燒性肺炎,並遭潑洗涼井水加重病情,男童是中暑又激涼井水後得了重傷風,兩姐弟的身體底子差,病情嚴重,中藥的劑量不好把握,下重了,恐受不住猝死,下輕了又沒有療效,所以取舍兩難。
太醫們又同時盛讚女****以酒降溫的法子,表示說若兩姐弟體溫能一直降下去,病情多了三分可治的把握,於是俞秀玉再度慷慨了一把,將幾瓶高度老窖白酒倒滿一瓷壇留下給他們備用,因為玻璃酒瓶在這個時空太值錢,被她又自留了。
而後給兩個小病人喂米湯流食、針炙,開下藥方子著人去煎藥,眼見二人情況看起來還算平穩,珍敏公主便力勸俞秀玉入鴻悅宮偏殿歇息。
想想也對,一大幫人總不能一直在晴光殿候著,於是眾人擺駕,哪知車輦才離開了晴光殿沒個幾分鍾,就有宮侍飛奔來報,那女庶人忽然痰氣上湧,卻無力咳痰,經拍背、針炙催吐都沒效果,已然痰壅窒氣而亡。
俞秀玉當時測算了一下,認為還在黃金急救時間內,也顧不得多解釋,隻說了句:‘我去看看’,徑從輦車上由無數金粒子電荷托飛而起,眨眼間就消失於人前。
等江心澈和韶皇等眾人隨後趕到,見那女孩已剛被救活。
聽太醫丞等人的轉述,那女****突兀地“飛入”室內,然後將雙手放在那才咽氣不久的女孩前胸,一觸即放,那死者詭異地上身猛地上彈,連續震動了三四次,到後頭竟又有了脈膊,那女****的雙手仍按上活轉倒氣的病者前胸,接著女孩的喉頭有了響動,終於咳出鐵鏽色的痰液來…..
韶國的古人們自是不知道那是俞秀玉先輸入適合人類心髒能承受的電荷流,施行的‘電擊複蘇法’,再指揮金粒子們渡過去,催動微電荷流助病者清除呼吸道中淤積的黏液,就象當初為江心澈療傷助他吐出淤血一樣……
這女****有“仙術”能令死人複活,這是韶皇和珍敏公主的最新認知。而且他們親眼看見過她的動作速度,兩人也再以輕功和武力而自負。
韶皇兄妹二人的心理都是複雜莫明,皇家出身的政治動物們對於不可掌控的人或事都有著天然的忌憚,甚至有殺心戒備。喜愛、傾慕、想用之、若不得為己所用又想殺之,還有對強者神術的敬畏……這些情緒一一湧上,縱是心潮翻湧,但麵上絲毫不顯。
宮宴開始,‘鴻悅宮’大殿中一片歌舞婆娑,禮樂祥和,筵席上果然陸續上了十道主菜,不過每道主菜,總有伴著十來樣小“配碟”,上盛的菜量僅一兩口,擺盤精致,看上去花團錦簇,讓人胃口很是大增。
珍敏公主扮演著活躍氣氛的角色,殷殷勸客,解說菜名典故,又含笑著說道:“殿下,我韶國本來有心呈上最豐盛的美食來迎接最尊貴的客人,隻是因您有言在先,心懷儉樸恤民之美德,我國隻有欽佩之心,絕無拂逆之意,不過又恐隻奉上十道主菜,顯得太過簡慢了,我皇帝哥哥特命禦廚準備了少許的小食菜色,以期能讓****能多多領略我國的美食,略表我韶國皇室待客之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