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O章 捅破(1 / 2)

直到第二年正月,鄭綏回臨汝歸寧,從四嫂殷氏處得知,四郎桓度在上年十月去了趟徐州李家。

當即,鄭綏就變了臉色。

殷氏見了,收起隨意之狀,仿佛出口的話,是無心之言,又故作驚訝之態,“怎麼?妹妹竟不知道這事?”

“我以為是妹妹讓四郎那孩子過去的,畢竟,那趟去徐州李家,齊五一直跟隨在四郎身邊。”

接著,又開始自責道:“都怪我這張嘴,妹妹隻當沒聽見我的話,可千萬別為這事,和妹夫吵架,那就成了我的過錯。”

鄭綏一張臉黑如鍋底,冷笑一聲,“四嫂過的話,我哪能當沒聽見,我還得感謝嫂子的好意。”如不提齊五,她或許真當殷氏是漏了嘴,眼下的情形,擺明了要給她添堵,看她的笑話。

白替別人養兒子。

“人死如燈滅,我犯不著和一個死人計較。”鄭綏目光直直地盯著殷氏,直盯得殷氏渾身不自在,神情中的那份幸災樂禍消得一幹二淨。

“還是妹妹大度,也比不得妹妹幸運,白得了個兒子,又遇上個短命鬼。”殷氏抿著嘴,嘴角微微上揚。

“四嫂。”

鄭綏怒喊一聲,哪怕桓度不是她生的,但她養了他十七年,可容不得旁人這樣話,“阿‘不’是我和郎君的兒子,是阿遲和黑頭的兄長,我卻不知,我怎麼白得了個兒子?”

“我勸嫂子一句,徐州太守府的那些妾侍,越不過你,六郎等人出息了,如何都越不過諶郎,隻會成為阿諶的助力,唯有阿諶才能繼承四兄將來的衣缽和爵位。”

這一席話,瞬間令殷氏白了臉。

她上年冬月回臨汝,打著帶三歲長孫鄭時回臨汝祭祀的旗號,可實際是因為十五郎那個孽障死了,鄭紜牽怒她,把她趕回了臨汝。

她恨得咬牙切齒,都是於姬那個賤人。

竟然舍得用親生兒子做套。

早知這樣,她該把十二郎和十四郎一並了結,不就是仗著兒子生得多。

眼下,隻希望阿褚能厲害點,阿褚是她的長媳,三郎阿諶的妻子褚氏。

她離開徐州,太守府裏的中饋交給了阿褚。

一旁的鄭綏打從心底裏,不想這番話,作為已出嫁的妹妹,兄嫂的家中事輪不到她來管,更何況,她曾親眼見過四嫂和四兄吵架,這些年來,四兄後院新寵不斷,四嫂過得很不容易。

四伯母何氏和十八嬸崔氏,每見回四兄,都得訓斥四兄一回。

正因為如此,他們倆吵得再厲害,後院出了好幾條人命,四嫂也穩穩的在徐州待了近十年。

唯有這一次,牽涉到兒郎的性命,四兄又發了狠心要和離,隻是長孫鄭時都已經三歲了,家裏長輩,哪能允許他們和離。

因此,四嫂才匆匆回了臨汝。

哪怕她和四嫂關係一向很疏離,但一開始,鄭綏知道這件事,卻是站在四嫂這一邊,今日過來,原本也是想寬慰她幾句。

不曾想,四嫂是典型的她不痛快,你也別想痛快。

這麼些年,性子一點都沒變,饒舌多口,幸災樂禍,她最在行。

鄭綏回到東山,夜已深沉。

孩子們都已經睡著了,唯有桓裕還沒有回來,讓四叔公留在了文曲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