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鄭芊第二日來東山,見到鄭綏容顏清減,真是病了,頓時心生後悔,昨晚沒有過來。 WwWCOM
當初,她進東宮,鄭綏極不讚同。
昨日晚上,鄭綏沒去文曲苑參加宴會,她以為,鄭綏對她和袁循,仍舊心存芥蒂。
“昨日過來,先去文曲苑給四叔公請安,讓他老人家給留了下來,後麵,又有宴會,所以才沒過來了。”
九娘鄭芊解釋了一通,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坐到鄭綏身邊,拉著她的手關心:“聽叔齊,你病了好些,疾醫怎麼,今日可好了些沒?”
“已經好了許多,昨晚又吃了冰糖雪梨,咳嗽沒那麼嚴重了。”九娘的不自在,鄭綏看在眼裏,淺淺回之一笑。
姊妹之間,哪有那麼多計較。
九娘進東宮,她一直不放心。
所幸,這幾年風平浪靜,沒出什麼事,“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六郎也很好,隻是歡郎還,不然,這次我都想把他帶出來。”
話裏猶帶著一絲歡快,膚色白晳泛光,眼睛明亮有神,與那年她離開京城時相比,九娘鄭芊的神情麵貌,相差甚大。
連性格,都比從前活躍許多。
鄭綏徹底鬆了口氣,含笑道:“過得好就行,阿薑和阿諍姐弟,你昨日也見著了,我沒把他們教歪吧。”
“熙熙,這些年,他們姐弟倆,辛苦你了。”九娘鄭芊緊緊握住鄭綏的手,到動情處,憶起昨日初見,兒子的認生,女兒的疏離。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對不起兩個孩子,還有……有負八郎……
心似刀割,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鄭綏微微一愣,“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著,就要伸手擦去九娘鄭芊臉頰旁滾落的淚珠。
九娘鄭芊似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忙不迭地搖頭避開,“我沒事。”微微抽了下鼻子,自己揩拭了一下眼睛。
“不管怎麼,我總得謝謝你。”
九娘著,膝蓋後退兩步,朝著鄭綏磕了長頭。
這一舉,嚇得鄭綏忙避開一旁,伸手扶住她,“九娘,你快別這樣了。”
“他們是我外甥,我照顧他們,是盡了我們甥姨的情分,也是全了我們姊妹的情誼,你我手足之親,本該守望相助,又何必言謝。”
鄭綏扶著九娘起來,細細勸解。
九娘鄭芊的眼淚,好一會才止。
“……我這趟過來,是為了阿薑的婚事,前些日子,我去歸善寺給徐娘請安,她和我提起,東陽縣主家的兒子不錯,比阿薑大一歲,讓我把他們的婚事定下來。”
九娘鄭芊口中的徐娘,是指阿薑的親祖母,前朝的徐貴嬪。
哪怕她在歸善寺落出家,成為一名真正的‘比丘尼’,但鄭芊還是不習慣,用‘比丘尼’去稱呼她。
在京中的這幾年,九娘鄭芊每隔三個月,便會去歸善寺給她請安。
因此,她突然提出這樁婚事。
九娘鄭芊想都沒想,直接應承了。
以至於,在聽到了鄭綏問起:“那孩子的品性怎樣,你打聽過了沒?”
九娘鄭芊,頓時懵了一下,“我不知道。”
爾後又笑道:“徐娘讓我把婚事定下來,自然是好的,況且,又是東陽的兒子。”
就是因為是東陽的兒子,鄭綏她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