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耶讓你過來的?”
鄭綏嗯了一聲,“我本來打算,早上去給阿耶請安後,再來看望阿兄的,我原還一直擔心阿耶會不會因為生氣,而不願意見我,不料,阿耶會一大早的先來看我。”
“放心,阿耶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
“才不是呢。”鄭綏嘟囔了一句,昨日阿耶瞧著她的目光,極其嚴厲,現在還令她心驚,遂忙地搖了搖頭,“阿兄,阿耶擔心著你,你去給阿耶請個安好不好?”似乎不想給鄭經回絕的理由,“你阿耶不會生我的氣,那麼我陪著阿兄一起去,阿兄就不用擔心阿耶生氣了。”
鄭經愣了一下,沒想到鄭綏會以子之盾、攻子之矛,歎了聲,“你這丫頭。”
好似很無奈。
不過,鄭經到底是和鄭綏去了一趟阿耶鄭瀚的院子。
很明顯,鄭瀚是有話和鄭經,並且,需要避開鄭綏。
可惜,鄭綏好似生怕阿耶和阿兄再吵起來,無論阿耶和阿兄怎麼,待在屋子裏就是不願意離開。
雖然最後,鄭瀚什麼都沒能,但鄭經也能猜到一二,特別是知曉阿耶派人回了滎陽,下午又見了王奐和王十四郎。
宗侃昨日讓二十二郎君給找去了滎陽,桓裕也跟著一塊兒去了,大約最遲明日就能回來,這麼一想,晚上的時候,鄭經便回了鄭宅。
果然,次日晌午,桓裕就趕了回來。
一同來的,還有李氏和阿一。
瞧著李氏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鄭經不由忙地迎上前去,“你身體不好,趕過來做什麼?”
李氏搖了搖頭,微笑道:“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家裏有兩位娣婦照看著,出來也沒關係,阿翁又派人回來,和伯母,讓我過來一趟。”瞧著鄭經額頭上和手上的紗布,“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昨晚在伯母那兒得到消息,鄭經挨了打,心裏就很擔心。
“都是些傷,不礙事的。”鄭經完,突然滿臉凝重地望著李氏,“你是,是阿耶讓你過來的?”
李氏輕嗯了一聲,由著石蘭扶著。
阿一上前喚了聲阿耶。
鄭經伸手摸了摸阿一的頭頂,瞧著李氏單薄的身子,“你們趕了一上午的路,帶著阿一先去屋子裏休息一下,晚些時候,我再帶著你和阿一去阮府給阿耶請安。”
李氏笑了笑,“既然來了,我就該帶著阿一去阮府給阿翁請安,等見了阿翁和衛世母,我再回來。”
“就知道你會這麼,依你好了。”鄭經神情中盡是無奈,因是在外麵,他又素知李氏的性子,隻吩咐著石蘭和李嫗好好照顧李氏。
鄭經送走了李氏,再回轉身,望向還在等著他,一臉著急的桓裕,遂走上前去,“阿平,我們去你屋子裏話。”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突然生出變故了?”桓裕目光盯著鄭經,站著沒有動。
鄭經上前,伸手拉著桓裕往裏走,“阿平,誰也不想生變故。”
到了西廂桓裕的屋子,遣退了旁人,鄭經才對桓裕起這兩生的事,又:“阿平,你阿嫂寫的信,到哪兒了,要是還沒到,攔截下來,別送去滎陽給伯母了。”
自進來後,桓裕根本坐不下來,一直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不,信依舊送過去,我等會兒就去阮府見見你阿耶。”
“阿平,阿耶是不會見你的,這事就算了吧。”
“見不見,我都得去一趟,就像會不會同意,但我阿嫂那封求親信,還是會送到你伯母手中,該盡的禮數,我都會盡到。”桓裕雙手抱拳,滿臉沉重,手指掰折得很響很清脆,僅僅兩,就翻地覆,他始料未及,得到消息,就急忙趕了回來,“阿大,十娘和王家十四郎的親事,有沒有定下來?”
“沒有,”鄭經疑惑地望著桓裕,該清楚的,他都清楚了,怎麼桓裕還執迷不悟,“但這不過是遲早的事。”
“誰的?”桓裕突然嘻嘻一笑,反問了一句。
瞧著桓裕的反常,鄭經心頭一跳,“阿平,你可別胡來。”
“你擔心什麼,”桓裕嗤地一聲笑,忽然跪坐在鄭經旁邊的方榻上,“阿大,我隻是不想自己有遺憾,更不想熙熙失望。”
對上桓裕無比認真的目光,頓時間,鄭經隻覺得語噎,他是極不讚同,卻又不知道該勸什麼,心裏好似……好似並不願意去打擊桓裕的信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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