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相脅(2 / 2)

鄭綏把手上的那本書撂下,抬頭望了采茯一眼,“我要一幅山河地理圖,這有沒有?”

“娘子要這個做什麼?”采茯吃驚地起了身。

鄭綏沒有回答采茯的話,“我隻問你有沒有?”

“這兒沒有。”采茯瞧著鄭綏臉上浮起一抹不耐煩,忙地回答,“外書房有,可是那兒,是府裏的重地,婢子去不了,娘子想要山河地理圖,要不婢子去找沈先生要一幅。”

“那你就幫我要一份過來。”鄭綏看了采茯一眼,“還有,你去和沈先生一聲,就我想出門走走,逛逛徐州城。”

現在,沒有桓裕的允許,她連座衙的大門都出不了,想想,就氣餒不已。

早知道,她就不該找到桓穀。

原本是想去新鄭,可如今到了這兒,就相當於換了地方待,先前是建康,有五兄看著,如今在這兒,是由桓裕看著。

下午乘著馬車,在徐州城逛了一圈,特意去看了北邊的城門,回來後,就伏案趴在那張從沈誌那兒討來的山河地理圖上。

這圖,從前桓裕就教她看過,她倒是能夠看得懂。

北門直出,進奔官道,是最快的。

可她如何出府,又如何出城?

總不能故伎重演,更為要緊的是,她如何進入新鄭,今兒在外麵,她已經聽,新鄭城門都關了半個月了,禁止出入。

要是沒有一個像桓穀那樣的能人,她想進新鄭,還真不行,她身邊的幾個人,采茯現在,她是不敢信,辛夷聽了,肯定會阻攔住她,唯有晨風,大約能全聽她的,能用的也隻有晨風一個人。

好在晨風有幾分機靈。

隻是采茯,她在徐州待的時間最長的,對徐州是最熟悉,認識的人想必也多,這麼一想,又還是得靠采茯。

所以晚上的時候,鄭綏把辛夷和晨風都遣了出去,隻留下采茯。

“采茯,你該知道,我一都不想在這兒待,我想去新鄭。”鄭綏得很直白。

采茯臉色很平靜,隻要是個人,就能看出鄭綏心思,她所疑惑的是,鄭綏明顯不信她的情況,怎麼還會和她起這個,自鄭綏讓她留下來,她心裏頭就一直在打著鼓,忐忑,十分不安寧,“將軍既然已經答應娘子,會帶娘子去新鄭,娘子不如在府裏再等幾日,等候將軍回來。”

“這話你都不信,難道還想讓我相信。”鄭綏笑了笑,撓了撓耳側的青絲,“采茯姐姐,你一向聰明,隻怕比我更早一步猜到,阿平那話不過是哄我的。”

“娘子……”采茯想搖頭,想否認,隻是剛開口,又讓鄭綏給打斷了。

“阿平是不是這幾日,根本就是在府裏。”

“沒有,將軍是真的有事,去了劉大將軍府裏,聽是北邊偽夏的使臣到了,一直還在劉大將軍府裏沒有離去,所以劉大將軍特意把將軍請了過去。”

聽著采茯這話,不像是假的。

鄭綏略點了點頭,當是相信了,她方才也不過是詐一下采茯,隻是桓裕既然在徐州城,她就更不好辦了,鄭綏猶豫了半晌沒有話,不知是該去央求桓裕帶她去新鄭,還是撇開桓裕自己想辦法。

沉默良久,連鄭綏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直到采茯提醒道:“娘子,夜深了,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兒早上再。”

“我現在睡不著。”鄭綏手撐著腦袋,搖了搖頭,目光盯著采茯卻是炯炯有神,直看得采茯都有些不好自在了,鄭綏才開口,喊了聲采茯,“你一向是最知道我的心思,你該知道,我讓你跟在阿平身邊,來徐州是因為什麼。”

“婢子是知道,也不敢違命。”采茯心頭一顫,不敢看鄭綏,略顯出幾分慌亂來。

“既然是知道,那麼,你也該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你送給阿平做侍妾,這一點,當初我就得很明白。”這話時,鄭綏的聲音有些冷,猶如冬日裏的寒風吹過。

“婢子不敢。”采茯跪伏下身,先時一瞬間的慌亂,已經完全收斂起來,有些事,隻藏在她心中,她從來沒有對旁人過,鄭綏是不會知道的,那麼就是詐她,要是有證據,依照鄭綏的性子,一早就拿出來,把話明了,不會這麼藏著掖著。

想及此,采茯心中一定,“婢子斷不敢生這樣的念頭。”

但同時,她也忘記了,她了解鄭綏,鄭綏也同樣了解她,所以,方才她那一瞬間的無措,鄭綏還是瞧得很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