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遭遇擄劫(2 / 2)

隻聽一聲粗獷的喝止聲,“別想了,這位娘子雖不知道是誰,但能和鄭家這位娘子在一起,定不是平頭百姓,他們這樣的人家,就是有錢,我們也沒命去拿。”

“我伯父是荊州刺史袁大將軍,我四叔是建康城的府丞,我七叔官任國子博士,我大兄任城門校尉,我二兄的官職是東宮太子洗馬。”

袁三娘子的話剛一完,便聽到粗獷的聲音又響起,然而語氣卻是不鹹不淡,“嬌娘既然是陳郡袁氏的人,我們就更不能放了。”

“你們……”

依舊是粗獷的聲音打斷了袁三娘子未出口的話,“我們什麼,娘子,若是你不自報家門,或許我們還會考慮到放了你,如今可不敢放了你,就此放了你,我們兄弟哪還有活路。”

這人應該是這群劫匪的頭目,隻聽他大喝了一聲,“都站著幹嘛,快把人搬上車,給押走。”

腳步聲臨近,接著,鄭綏隻感覺自己讓人像給抬貨物似的,給抬了起來,而正要張嘴時,嘴裏卻讓人給塞了一團不知名的物什,使得不能出聲,身旁的袁三娘子,想來差不多,隻聽到兩聲嗚嗚聲,便無聲了,抬了幾步遠的距離,就讓人給扔到車上,不同於她尋常所乘坐的車,車廂的地板很硬,沒有鋪上任何毯子或褥子,後背傳來一陣疼痛。

除了她和袁三娘子給扔上了車廂裏,好似又有人進了車廂,卻是把她們給扶了起來,方一坐定,就感覺到一隻手爬上了她的臉頰,粗厲的繭,刮得臉上的肌膚生痛,卻是又緩又慢,耳邊甚至能傳來略顯得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近在咫尺。

鄭綏隻覺得難受至極,雖看不清,卻忙地掙紮著避開,隻是剛一閃躲,臉頰又讓那雙粗糙的手給捧住,陡然間,鄭綏似意識到什麼一般,心頭湧起一股惡心,恨不得逃脫開來才好,然而,此刻,除了掙紮著腦袋,卻沒有辦法逃離。

甚至讓人給禁錮得無法動彈。

羞辱之心,使得鄭綏憤恨欲死。

隻是這會子,卻連死也不能,整個人陷入了絕望之中,比當年在高平城外,遇到羯胡的兵士,尤嚴重幾分。

她不能。

哪怕死,她也不能。

心頭唯剩下這股執念,再無其他。

正當她意欲要奮力一搏,掙脫開來,往車廂壁撞去時,卻又聽到一聲粗獷聲響起,“你在做什麼,快下來。”

這一聲,猶如,使鄭綏得到了解脫,這粗獷聲,自一開始所帶來的厭惡,這一刻,卻變成了救星。

臉頰上粗糙的手鬆開了,身體上的禁錮也隨之給鬆開了,鄭綏似重新找到了一線生機。

那人下了馬車,車簾放了下來,隻是聲音卻從外麵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一字一句,鄭綏聽得清楚,卻更知道剛才在車廂裏的人是誰。

“阿兄,這麼美的娘子,什麼都不做,可惜了點,阿兄瞧瞧這臉蛋,這皮膚,尋常人家可養不出來,我們平常更不可能弄到這樣好的貨色,不如先讓兄弟們樂上一回,再賣了出去,價錢可以再談。”

聲音很尖很細,鄭綏是怎麼也不會忘記。

“不許胡來,我們幹完這一鏢,恐怕得躲上好一陣子,紅樓那邊給的價格,可是要看人的。”

“阿兄,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向滿家多要些錢,來這趟買賣,我們做得可一點都不輕鬆……”

“還嘀咕什麼,趕緊趕車,趁現在外麵還沒動靜,趕緊把事了結。”

聲音銷匿。

車,徐徐啟動。

在車廂裏的鄭綏,聽得心驚膽顫,而同樣,心驚膽顫的還有另外一人,袁三娘子。

兩人相挨而坐,背靠著背,貼在一起,無法話,隻能通過這樣的接觸,相互安慰著。

不知行了多久,也不知到底是在哪裏。

隻知道,當車停下來時,她們又被抬到了一個地方。

這一次,沒等多久,先蒙住眼睛的物什給取了下來,重新看到了光亮,卻是在一間屋子裏,屋子裏充斥著不知名的香熏,很濃烈,很刺鼻。

紅錦地毯,青羅帷幔。

正前方的榻席上,跪坐著一位中年婦人,臉上塗抹著很厚的脂粉,一雙丹鳳眼,不怒而自威,眼角微微一挑,打量著被縛綁著的鄭綏和袁三娘子,滿是挑剔,許久道了一個好字,“人我收下了,去領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