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綏,“……”這話她還真不好。
麵對七公主的灼灼目光,鄭綏頓時覺得有冏極了,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她的確也不曾問過五兄這個問題。
“我沒問過阿兄。”
“那你下次問問。”七公主帶著幾分執著,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兩腮微鼓。
鄭綏隻好答道:“好,我幫你問問。”
然而,雖如此,七公主的情緒並沒有回緩過來,依舊蔫蔫的,話鄭綏和七公主認識有半年了,對七公主的性子多少了解一二,七公主並非多愁善感之人,反而性子較為開朗樂觀,臉上從來皆是笑容滿麵,仿佛底下,就沒有什麼煩憂事。
來,這還是鄭綏第一次見到七公主這幅悶悶不樂的樣子。
往常來府裏,哪怕見不到五兄,也不曾見她這樣。
而今,偏還是她的及笄日。
忽然聽七娘問道:“熙熙,你有沒有喜歡過的人?”
鄭綏一驚,很是愕然地抬頭望向七娘,晃過神來,明白七娘話裏問的意思,卻是忙地搖頭,“沒有這樣的事。”完,才留意到七公主並沒有看向她,甚至沒有在意她的回話,一雙烏黑的眼眸,此刻,似明珠蒙塵,失去的光澤,顯得有些黯淡。
一瞬間,鄭綏意識,七公主的實意,並不是要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而是想出自己的心裏話。
果然,七公主絮絮的話中夾著些許沉鬱之氣,“我喜歡五郎,我早就猜到,他不會來參加我今的及笄宴,所以我今兒才會出來,希望能見到他,哪怕看他一眼,我心裏也會極歡喜的,誰知……”
“七娘。”鄭綏喊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她聽了七公主這番話,突然覺得心頭澀澀的,哪怕前陣子,滿琴走後,五兄悶在屋子裏兩,她去看五兄,瞧著五兄臉上的強作笑顏,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我沒事。”大約是鄭綏的聲音含著幾分憐惜的緣故,隻瞧著七公主忙地搖頭,“見不著就見不著,反正我都習慣了,要是他方才真在府裏,或是真跟著你一起,我才要以為自己在做夢了。”著,竟然是掃去一臉的鬱鬱寡歡,自己先自嘲一般笑了起來。
鄭綏見了,瞧著麵前的七公主笑靨如花,麵龐俏麗,大眼靈動,鬼使神差間,嘴裏的話竟是脫口而出,“七娘,我阿兄自就過,喜歡才貌雙全的女郎。”
“從前怎麼不見你過?”七公主一愣,之後,回過神來,卻是笑著瞪向鄭綏,不管不顧地就撲向鄭綏,“好呀,熙熙,虧我真心待你,什麼話都和你,素日把你當個知心人,你竟然是瞞著我,我可不饒你。”著,伸手就撓向鄭綏的腋下。
“沒,沒有,”鄭綏嗬嗬笑出聲來,讓七公主給撓得受不住癢,忙不迭地躺閃,扭打嬉鬧間,兩人都滾在了厚實的褥子上,鄭綏嘴裏不忘記求饒,“阿柔,你聽我,我真不是故意瞞你的,好阿柔,你饒過我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讓七公主撓到癢處,鄭綏的笑聲一直不曾停。
不管不顧,嬉鬧間,兩人都沒了個正形。
所幸馬車內沒有宮婢女官,要不兩人都得挨一頓訓。
好一會兒,七公主才止住手,放了鄭綏,伸手把鄭綏拉起來,兩人又重新倚靠著隱囊坐下,七公主卻仍舊不忘記惡狠狠地瞪了鄭綏一眼,“熙熙,你要是不出個所以然來,看我才不饒你呢。”
這會子,鄭綏好不容易止住笑,也有點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胡亂話,七公主對她一向信任,這回可是徹底失信,心頭頓生怨念,伸手正要抿起落下的一束青絲,卻見七公主坐直身,把她推轉身,伸手替鄭綏把那束掉落的青絲重新抿起來,爾後,伸手抱著鄭綏的肩頭搖晃了一下,“快,快,再不,我可不饒你。”
“好好,我。”鄭綏連道了兩聲好,心裏一急,也就不管不顧,隨便編了借口,急急道:“阿兄曾,世人重顏色,他亦不例外,所以阿兄喜歡才貌雙全的女子,但你也知道,好色對於郎君來,可並不是什麼好名聲,而阿兄一向重名聲,我哪敢出來,要是阿兄知道了,哪能饒過我。”
“真是這樣?”七公主微眯了眼望著鄭綏,似不全信,兩手又做撓癢狀。
鄭綏忙地攤手,信誓旦旦的道:“當然是這樣,我哪敢騙阿柔。”
“權且信你一回。”七公主微微撇了撇嘴,又嘀咕一句,“下回,可不許再這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