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旁侍立的溫翁,同樣也焦急起來,怎麼桓裕就是個不聽勸的,忙地對他使眼色,可偏偏,桓裕視而不見,“阿盛,你雖是熙熙的兄長,但我亦是,當初我救下熙熙的時,熙熙還沒有回滎陽,我這次回來,也算是代你大兄鄭經過來瞧瞧熙熙,這樣還不行嗎?”
“若是我大兄今日在此,阿盛自是一切聽大兄的,可如今,大兄不在,我作為兄長,自是該維護妹妹周全,恕不能通融,自來男女有別,哪怕是通家之好,女郎若見外男,也需要兄弟在場陪著方可,桓將軍不會不知。”鄭紜到這,伸手示意著鄭綏三人先回去。
待人離開後,又聽鄭紜道:“桓將軍對十娘有救命之恩,阿盛心存感激,但十娘如今年已十四,正是閨中望月的年華,不比當年年歲。”
“行了,行了。”桓裕瞧見鄭綏都已經離去了,忙地擺手,騰地一下子起身,“最煩你們這些所謂的讀書人,整日裏嘰喳喳的話,沒完沒了,道理一通一通的,一籮筐都裝不下,不見就不見。”著手往懷裏一伸,隻是瞧著臉色臊紅的鄭紜,卻仍舊起身張嘴欲辯解時,手忽然一頓。
爾後,空手收了回來,“好了,我也就過來瞧瞧熙熙,既然她病好了,我就能放心了,別我救了她一命,又稀裏糊塗地沒了。”完,又道:“我先回去了。”連手都沒拱,轉身就往外走。
溫翁急急地送了出去。
送到門口時,早有仆從牽了馬過來,還有桓裕的護衛,也早得到消息,出來了。
桓裕接過仆從手中的韁繩,瞧了溫公一眼,又把手中的韁繩遞給一旁的護衛。
“阿翁,跟我來一下。”桓裕往側門外的一處牆角走去。
溫翁初是愣了一下,卻是忙地跟上,“老夫句實話,論理,剛才是阿平太過無禮,四郎的話,可是句句在理。”
不料,在牆角下停下來,桓裕不僅渾然不在意,反而含笑望著溫翁:“原本我還疑惑既然阿奴都不在,怎麼熙熙還在南地,不過如今看來,有四郎這位兄長在,熙熙待在南地亦是很好,相信四郎還是能好好地照顧他,盡到做兄長的責任。”
聽了這話,溫翁頓時啞然,隻覺得哭笑不得,他勸的話,更是白勸了,應該不是白勸,而是根本不用勸,桓裕的意思根本不在此,方才不過是為了試試四郎罷了。
溫翁不由感慨,“老夫就知,依三郎性子,亦不是這般無禮之人。”
這兩日之內,連連判斷失誤,溫翁都不由自主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腦子沒有用了。
“不過,我是真想私下裏見見熙熙。”桓裕一頓,又道:“隻是如今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溫翁忙地喚了一聲阿平,“你到底在什麼,老夫真是讓你給繞糊塗了。”神情極為嚴肅。
桓裕見此,連忙擺手,“好好,我正事。”
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塊圓形玉佩遞到溫翁手中,“原本我想親手還給熙熙的,隻是不能夠,遂隻好托阿翁,把這塊玉佩還給熙熙。”
剛從懷裏取出來,還帶著溫熱,溫翁低頭一看,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翻看了一眼,滿是疑惑地望向桓裕,“這應是十娘的那塊玉佩,隻是四年前,回滎陽的途中早就掉了,郎這是在哪揀到的?”
“怎麼,她和人,這塊玉佩是在途中遺失掉的?”
溫翁悶聲道:“大娘問了娘子,娘子是這麼的,阿一郎出生那會子,二郎君給阿一郎雕琢玉佩時,順便也給娘子重新刻了一塊,隻是娘子很少戴過,一直放在箱底。”
桓裕一笑,“那看來,這塊是多餘的了。”原本他還想,還這塊玉佩時,好好逗逗那丫頭,一思及此,卻又是一番感慨,可惜丫頭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不初的那個丫頭了。
“當然不多餘,老夫送給娘子,想必娘子會很高興。”這玉佩,可是出生後,便掛在脖子上,很少有掛下來的,想必娘子就是對原有的這塊玉佩有感情,才不願意佩戴二郎君新雕琢的那一塊。
“那就拜托阿翁了,我十七日以後,便會啟程返回徐州,想必那時阿盛的氣,還沒有消,到時候,估計就不過來了。”桓裕轉身,往回走。
溫翁忙道:“有老夫在,必能勸住四郎,阿平公事繁忙,不能過來就別過來了,一切以公事為重。”衙署十六日才開始辦公,而桓裕十七日就要起程,很顯然時間很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