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芝蘭玉樹,濯濯春柳,各有千秋罷了。”
“怕是十娘太過妄自菲薄了,”莫三娘卻不甚讚同地搖頭,又歎息一聲,“想來也是,你四兄已是容貌不俗,何況,你五兄名聲又是那樣的盛,想必遠在你四兄之上,哪是袁六郎和庾二郎堪能比擬的,如今南地,風/流俊望,大抵也隻有王家玉郎能與之並肩。”
王家玉郎,是指琅琊王靖之,行十二,又稱王十二郎,因容貌瑰麗,有鬆玉風神之姿,善玄談,工草書,風/流冠絕江左,素有王家玉郎的美稱。
聲名之盛,如雷貫耳。
鄭綏很早就聽五兄鄭緯提過,而在她看來,五兄鄭緯起來這人,多少有幾分神交之意。
“這麼來,三娘見過王十二郎?”
隻見莫三娘兩眼頓時明亮如電,放著光彩,“幾年前,王十二郎來過一趟荊州,當時引來滿城人圍觀,我也有幸遠遠瞧過一麵,可惜他隻待了兩日,便離開了。原本我想讓阿耶設宴邀他入府的。”到最後,一臉惋惜。
前朝便有擲果盈車,看殺衛階的故事,對於莫三娘這話。鄭緯很能相信,這是一個率性灑脫的時代,風氣使然,人們對於美的追求,喜愛。狂熱,已達到一種極致。
這邊,莫三娘繼續和鄭綏嘮叨著美男的話題,忽然間,宴會廳的東南角,告近門口的位置,卻傳來一陣騷動,使得全場的人都往那兒擁去。
鄭綏剛抬頭,突然讓身邊的九娘給推了一下,“熙熙。怎麼沒看到阿羅?”
“她一向愛熱鬧,估計是在那兒看熱鬧。”鄭綏笑著伸手指了指那個方向。
一旁的莫三娘伸長脖子隻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卻是耐不住,忙地起身,“十娘,我們過去瞧瞧,看是哪家的娘子在打架。”
“娘子打架?”鄭綏一臉詫異,覺得不可思議,娘子身邊都跟有仆婦婢女,哪能打得起來。可瞧著莫三娘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心裏便猜測,大約這丫頭也和人打過架,隻是鄭綏不願意去。正要開口,卻見阿羅身邊的婢女穀風,絲淩亂地從人群中跑了過來,衣衫不整,撕破了好幾處,很是狼狽。一近前來,就急喊了聲九娘十娘,“十一娘和庾五娘打了起來。”
“什麼?”鄭綏和鄭芊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兩人臉上震驚不已,不敢相信。
又聽踉蹌跪在麵前的穀風急道:“婢子攔不住,還請兩位娘子過去阻攔。”
“原來竟是你家十一娘,我方才還想著,庾五娘的凶悍可是出了名的,在荊州難得再有娘子去招惹她……”
莫三娘這話還沒有完,鄭綏和鄭芊怎麼也坐不住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兩姐妹起了身,鄭綏忙拉住九娘道:“阿姊,我去就行了,阿姊先去找四郎。”想必庾大娘那裏,早有人去告知了。
鄭芊猶豫地看了鄭綏身旁的劉媼一眼,嗯了一聲。
鄭綏帶著劉媼采茯等幾個仆從急趕過去,莫三娘興奮地跟在後麵,喊道:“十娘,等等我。”
隻可惜,沒人理會。
大約是看到鄭家來人了,鄭綏過去的時候,嘰嘰喳喳圍觀瞧熱鬧的人牆,紛紛讓出一條道。
進去的時候,場子中央,隻瞧著阿羅和一位衣著鮮豔的娘子扭打在一起,那娘子身形比阿羅高大些,兩人都已是披頭散,絹花散落,連頭都掉了幾綹,身上的衣裳撕破好幾處,臉上也被劃上幾道,道道見血,有婢女仆婦在旁想把兩人拉扯開來,卻是根本拉不開,你推我拉間,場麵更似在打群架。
想必那娘子就是庾五娘了。
“阿羅,住手。”鄭綏剛喊了聲,隻見另一邊匆匆得信趕過來的庾大娘也喝斥了一聲,“五娘,快放手。”
阿羅聽到鄭綏的聲音,有一瞬間的遲疑,抬起頭來,見到滿臉急切的鄭綏,扣住庾五娘的手勁,一下子了許多,就這不防頭的瞬間,又讓庾五娘給狠推了一把,旁邊的庾大娘急喊了聲五娘,可惜已來不及了,阿羅一下子跌滾到地上。
阿羅回過神來,又要爬起來,去推庾五娘,這回沒讓她再出手,劉媼和采茯已經很快上前,把阿羅拉了回來。
“阿羅,我們回去瞧瞧你的傷口。”鄭綏看著狼狽不已,身上帶血的阿羅,心疼不已,語氣卻嚴厲起來。
隻一瞬間,阿羅眼眶裏就盈滿淚水,似受了大的委屈,伸手指著另一邊已讓庾大娘拉起來的庾五娘,“阿姐,不是我的錯,明明就是她的錯。”
鄭綏眼瞪著阿羅,然而,隻才氣咻咻地喊了一聲阿羅,就聽到哇地一聲,阿羅放聲大哭起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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