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綏心中驀地滯塞了一下,紫煙口中的夫人即指伯母諸葛氏,陳主薄是伯母身邊的管事,“還有別的嗎?”
紫煙神情微微一頓,搖了下頭,“沒有了。”
鄭綏起身,剛要離去時,又問了一句,“阮七娘在四娘那兒,還是在琅華園裏?”
“起這個也奇怪,阮七娘前兩日都去四娘的園子裏,今兒好似一直住在客院那邊,沒有出來過,是病了,夫人和大娘子都親自過去探望了。”
聽及此,沒來的由鄭綏一陣心慌,她對五兄太過熟悉,而且,五兄並不喜歡阮七娘,其實她對阮七娘沒什麼惡感,隻是因五兄不喜歡,她才想避開。
千萬別她心中所擔心的那樣才好。
“娘子,這一路急急趕回來,身上全是汗,先回園子裏換身衣裳,娘子再去守勤園找大娘子,問清是什麼事。”
鄭綏抬頭望了采茯一聲,輕嗯了一聲,她雖惱恨大兄打了五兄,卻也隻敢心裏惱,大兄身為長兄,原就有教導阿弟的責任,而能讓大兄這般動怒,想必不是什麼事。
恍過神來,熟料,就在這片刻功夫,身上已是冷汗涔涔。
“阿兄若是醒過來時,我還沒過來,務必打人去告知我。”鄭綏扔下這麼句話,就帶著婢女和在外麵候著的仆婦回了望正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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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華園中,鄭經屈膝長跪在正堂。
諸葛氏和李氏剛從外麵回來,一進來,瞧著鄭經這樣,李氏不由覺得心疼,先前走的時候,鄭經就一直跪在這兒,這都有一個多時辰了。
諸葛氏在上坐下,輕微歎了口氣,“阿大,起來吧。”
“阿母。”鄭經喚了一聲,忙磕,“是兒不孝,沒有管好阿奴。”
“了,不幹你的事,大娘子你扶阿大起來。”諸葛氏目光望向旁邊的李氏。
李氏忙地應聲唯,上前扶起鄭經。
隻聽鄭經站著問道:“阿母,阮七娘怎麼樣了?”大約是跪得久了些,腿有些麻脹,強忍著沒有去揉,微微屈站著。
“醫者是受了驚嚇,喝了安神藥,已睡下了,你阮世母守著。”
諸葛氏著,頓了一下,望向鄭經又道:“派人去三皇山和你阿耶阮世父一聲,讓他們也過來,不能結親不成,卻把兩家幾代人的情誼給毀了。”阿奴這孩子也太過任性,太過隨心所欲,諸葛氏隻覺得頭痛,若是能早猜到,阿奴鬧出這件事來,她怎麼也不會願意來促成這門親事。
阮七娘是她從看著長大,覺得女郎挺好,陳留阮氏,又門第相當,不想,阿奴卻看不上眼。
更沒料到,鄭緯會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絕了這門聯姻。
引得阮七娘半夜裏去南苑,讓阮七娘受了驚嚇。
而南苑住著個瘋女人,是長輩的一位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