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衛氏臉上卻沒多大失望,仿佛在意料之中一樣。
又聽李氏道:“來,這事讓你姑母過來,還不如讓你姑丈和我阿耶。”如今衛氏的姑丈阮遙和他阿公鄭瀚,還在三皇山上結廬吃酒呢。
“我姑母豈不知,隻是姑丈大約是知道你家五郎欲聘盧家女,便怎麼都不願意開這個口。”著,又頓了一下,帶著幾分無奈,“隻是姑母偏就相中了五郎,遂自己帶著七娘過來瞧瞧。”
李氏一笑,哪能不明白衛氏話中意思,大約相中五郎的,不是她姑母,而是阮七娘,“我會找個機會和大郎提一句。”畢竟陳留阮氏,門第不差,阮遙與阿公又相交甚深,若能結兒女親家,也是一樁美事。
衛氏點頭,再坐了一會兒,是家中有事,便先回去了。
阮遙的妻子衛氏和女兒阮七娘,是十後過來鄭府的,郭衛氏也跟著過來,見麵時,在琅華園門口,郭衛氏還有意向李氏眨了眨眼,瞧著李氏含,倒是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一行人見過諸葛氏後,阮衛氏和諸葛氏話,李氏便和郭衛氏把阮七娘帶去四娘鄭紛那兒,阮七娘來府裏很多次了,隻是這還是頭一次,李氏這麼仔細瞧阮七娘,目若點漆,眉如遠山,肌膚白晳,身材高挑,身穿霞影色半臂蜜色襦裙,梳著垂鬟分肖髻,麗質成,亭亭玉立。
話鄭縭及笄後,因和四娘鄭紛的婚事隻差一個月,這回,也由不得她不願意,讓伯母派了六個得力的仆婦看著,又請了四個女先生在旁教導,鄭縭隻得和鄭紛一起做針線活,學規矩,是而,這些給拘束得心頭一直癟著股氣似的,連鄭紛這樣好脾氣,都免不了時常讓她刺上兩句。
今兒阮七娘一過來,一番斯見,瞧著他們在做針線活,她又和鄭紛交好,就坐在旁邊幫襯著鄭紛,期間,隨意問了一句,“熙熙呢,怎麼都沒見到她人?”
“還不是聽,你要我們府上,把十娘給嚇跑了……”
“阿吉。”鄭紛臉色一變,忙地喊了一聲,卻是阻止不及,轉頭望向身側的阮七娘,隻瞧著阮七娘似嚇住了一般,微微張嘴,想辯駁一二,隻是什麼都沒出來,大約有心事,一張臉漲得通紅。
鄭紛拉著阮七娘安慰道:“你別聽阿吉胡,十娘是因苦夏,郭三娘的住所有座水榭,十娘去郭府避暑去了。”
這會子功夫,阮七娘到底恍過神來,反握著鄭紛的手臂,笑著搖頭道:“阿和,我沒事。”
話音一落,隻聽到鄭縭哼了一聲,她還沒得更通透的,阮七娘每次瞧五郎的目光都火熱熱的,況且,要不是鄭綏受不住阮七娘的熱情,哪能一聽她來,就避開了。
鄭縭在心裏嘀咕了一遍,到底沒有出來,騰地起身,便出了這屋子,讓鄭紛直指著她的背影,阿吉瘋魔了,不用理會。
那邊廂,鄭綏在郭府還沒住滿三日,便聽身邊婢女終南來稟報:五郎在家挨打了。
鄭綏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趕回了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