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綏拉著采茯的手,“明早上阿兄過來的時候,記得喚醒我。”
采茯聽了,點頭答應,鄭綏才側了頭,闔上眼。
再也沒有四扇屏風榻,再也沒有乳母伴嫗守在旁邊,因著噩夢,因著陌生的氣息,到底受到影響,睡得極其不安穩。
迷糊中,許多事在頭腦中接蹱而來,雜亂無章,又是外祖父外祖母的臉,阿舅和舅母在燈下的盈盈笑意,表兄和表姐秋千架下的嬉戲,還有阿兄,阿耶,阿嫂,伯父伯母,林林種種。
鄭綏徹底醒過來,睜開眼時,已大亮,隻覺得腦袋翁翁直響,隱隱作痛。
“熙熙醒了。”一聲輕快的聲音響起。
鄭綏抬頭望去,隻瞧著大嫂就坐在她的榻邊,臉龐含笑,眉眼柔和猶如一汪清泉,鄭綏有一瞬間的迷茫,卻是很快就意識回籠,忙地喚了聲阿嫂。
李氏笑了笑,見鄭綏似有起來的意思,也不假手立在一旁的采茯,伸手便扶起鄭綏,“可還困,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鄭綏轉頭隻瞧著陽光已射進了屋子,透過薄薄地窗紗映照在地上,忙地搖頭,“不要。”完,仰頭望向立在旁邊采茯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黎明即起,這是在平城,外祖母自就教導過她的。
然而,還不待采茯話,就聽李氏笑道:“她原是要叫醒你的,是阿嫂不讓,聽你昨日夜裏睡得不好,後來,又是好不容易才睡著,阿嫂來時,見你睡得正熟,就沒讓她叫你了。”
鄭綏見大嫂一大早的就守在這兒,想著這才剛回家,今兒必是有事的,遂問道:“阿兄呢,五兄來了沒?”
“你大兄帶著五兄去守靜園給阿耶請安了。”李氏完這話,瞧著鄭綏神情有些急,忙又道:“熙熙不用擔心,如今也沒什麼急事,昨夜裏,阿耶占了一卜,今日帶阿奴和熙熙去祠堂拜祭祖先,時辰卜的是申時,離現在還早著呢。”
鄭綏聽了,心頭微微一鬆,但還是要起身,“那也該去給伯母請安。”
她原是想著,晨昏定省,五兄一定會叫她一塊兒的,不想五兄卻扔下了她,想及此,眉頭不由皺了皺。
“這個就更不用急了,昨晚伯母就吩咐過,你和阿奴才剛回來,晨昏定省的規矩,等適應後了,再和其他兄弟姐妹一道,暫時還不用,熙熙難道忘記了。”著,伸手摸了摸鄭綏的腦袋。
經此提醒,鄭綏隱約記得,昨晚上在琅華園中,臨走時,伯母好似過這樣的話,隻因她當時,累倦的慌,困得昏昏沉沉隻想著睡覺,並未太過聽伯母的話。
此刻,聽阿嫂提起,不由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李氏並未再提,抱著鄭綏下了地,采茯服侍著鄭綏穿了衣裳,洗漱後,由著李氏給她紮了個丱,出門時,李氏牽著她的手道:“等會兒給阿耶請了安,我再領著熙熙去拜見崔四娘子。”
鄭綏神情為之一頓。
鄭綏神情為之一頓。※※※※※※※※非常感謝暗夜沉吟打賞的香囊,最近工作實在有些忙,時常斷更,心中一直抱有愧疚,水清會爭取盡量保持一一更的。。。。且容捂臉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