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地在那裏想事情,李建黨想著盜墓賊一路過來和自己說的謊話,這些謊話不管是處於什麼心態,無非是想把李建黨引到這個地方來,可到了這裏之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而那個所謂的不能告訴我的,而且就算我知道了也是不會去做的好處,到底是什麼?現在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正想得出神,王老板突然推了李建黨一下,李建黨轉頭剛想說話,他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
李建黨心說幹什麼,他擺了擺手,小心翼翼地拉李建黨蹲下來,仔細去聽那樹根裏麵……
李建黨立刻凝神靜氣,側耳去聽,這裏沒有風聲,在這寂靜無比的溶洞裏,貼著那樹根,清楚地聽到樹根裏麵傳來一聲一聲的輕微的“的……的……的”聲,好像有人被凍得磨牙。
那聲音不大,不注意必然聽不見,很有語音規律,和踩雪地的聲音完全不同,也不會是那些蟲子在樹幹裏爬行發出的聲音。王老板輕聲說道:“這聲音每一聲的間隔都一樣長,好像和尚敲木魚一樣,有可能是什麼機關動作的聲音,這裏麵的確有東西在,隻是不知道是活物還是死的。”
李建黨開始冒出白毛汗,這幾千年的老樹根裏竟然有人磨牙,難道是遇到了樹妖不成?李建黨剛想說話,王老板抿著嘴巴搖了搖頭,舉起短步槍,拉上槍栓,讓李建黨跟上,躡手躡腳地循著聲音走去,二人走到一個榕樹根洞邊上,發現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王老板打開手電往洞裏一照,聲音戛然而止。
他瞄了一眼李建黨,輕聲說道:“沒錯,應該就是這裏,筆記說的東西就在這裏麵,可能得從這裏進去才行。”
李建黨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裏麵的根係洞非常複雜,比那些溶洞地形的洞係要複雜得多,而且不知道這銅柱是不是空心的,貿然進去,可能會有危險。”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們兩個不能同時進去,先下去一個探路。”
李建黨心裏咯噔一聲,心說你該不會想讓我進去吧。
王老板看李建黨猶豫了一下,把短步槍舉了起來,輕聲說:“我太胖了,你先下去,我跟在你後麵,給你殿後,你放心,不會出事情的。”說著他推了李建黨一把,將李建黨往那個洞裏推去。
李建黨低頭看了看下麵,一片漆黑,回頭一看,他正麵目嚴峻地看著自己,臉上透出一股子陰冷的表情。李建黨咬了咬牙,隻好又帶上頭燈,再次充當雷的角色,剛想進去,日本人又把李建黨叫住,遞給李建黨一隻小型的對講機,說道:“如果裏麵很深,就用這個,去吧,李桑,等你的消息。”
李建黨心裏暗罵,接過來,先熟悉了一下使用方法,然後放進兜裏,說道:“王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是給你去拚命,你怎麼樣也要給我點武器,萬一我掛在裏麵你也就沒戲了,對吧?你不給我槍,冷兵器總要給我一把吧?”
王老板戒備地看了李建黨一眼,大概覺得李建黨說的也有道理,不情願地從自己的靴子裏掏出一把小匕首,丟給李建黨,同時槍口馬上就指向李建黨,笑道:“你看,我這人糊塗,就給忘了嘛。李桑不要生氣,我們是朋友。”
李建黨接過匕首,發現是那種長柄獵刀,專門用來刨皮用的。心說有總比沒有強,操了一聲,頭一低鑽進洞裏,聞到了一股黴味,李建黨帶上防毒麵具,才繼續向裏爬去。
裏麵非常的潮濕,樹根的表皮與外麵完全不同,非常鬆軟,還有很多不知名字的蘑菇長在裏麵,很多蟬的幼蟲受到李建黨的驚嚇,開始逃竄。李建黨往裏爬了一段,一下呆住了,前麵至少出現了幾個岔口,該走哪一個?
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岔口上有一個標記,應該是前人畫上去的,不管了,李建黨爬向那個有標記的岔口,又前進了幾米,突然前麵一空,上半身已經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