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嬌豔的玫瑰凋零時,血色的殘陽被染紅了。
當心靈死亡的時候,天上會不會有一顆星星隕落。
我用黑色的眼睛目睹著黑色的血液與死亡,或許,我錯了,該死的隻是我自己。
車子停在了路邊,車裏麵坐著一個人,他懷裏抱著一個人,他的嘴唇靜靜的貼到懷裏的那個人的唇上,這個動作保持了一個晚上。
仿佛這是一種神秘的祭祀祈禱,隻要他虔誠的做著這個祈禱的動作,逝去的生命就會死而複生。
但是一切祈禱都顯得蒼白如紙,他懷裏的已經不在是人,而是一具已經冰冷了的屍體。
可是他的唇依舊不願意離開她的唇。
是啊,這是她最後的請求,不,最後的願望。
楚鳴天想到顏如意笑著對自己說,師哥可不可以吻吻我的時候,楚鳴天沒有絲毫的遲疑吻住了她,楚鳴天以為隻要吻住了她,她就不會離開了,可是沒有,沒有可是。
童話裏的是騙人的嗎?楚鳴天想應該是的,當公主吻了青蛙的時候,青蛙變成了王子,可是當他吻了顏如意的時候,她還是離他而去了。
肖克瑾趕到的時候,楚鳴天依舊吻著顏如意,即便現在的顏如意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他的嘴唇還是沒有離開過片刻,仿佛隻要他的嘴唇不離開,顏如意就永遠不會離他而去,就會永遠活著。
肖克瑾是林瀟瀟叫來的,不管林瀟瀟怎麼勸說,楚鳴天始終不為所動,宛若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他了,他的世界屬於顏如意。
肖克瑾打開車門,拍了拍楚鳴天,可是絲毫沒有動,如果不是林瀟瀟說他沒事的話,肖克瑾一定會以為他也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林瀟瀟在電話裏是這樣說的,克瑾哥你快來啊,可能哥哥真的出事了,他一整晚都,一整晚都一整晚都......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是的,他一整晚都吻著顏如意,沒有離開過一分一秒。宛若一尊蠟像,就這樣抱著她吻著她,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肖克瑾狠狠的在楚鳴天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一道掌印深深的印到了楚鳴天的臉上。
吻著顏如意的唇也被抽開了,他冷冷的看著肖克瑾。
肖克瑾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倒不是說楚鳴天的眼神很憤怒,讓肖克瑾害怕,而是楚鳴天的眼睛裏什麼都沒有,就如一個死人沒有閉上的眼睛一樣,看得肖克瑾冷汗直流,眼睛的角落還有淚水流出,再看顏如意的臉,完全是被楚鳴天的淚水洗過,洗了很久很久。
“她已經死了,你醒醒吧。”肖克瑾說著又是一個嘴巴打在了楚鳴天的臉上。
楚鳴天就如行屍走肉一般,眼睛裏麵沒有任何波動。隻是目光即便被抽離了顏如意的屍體,片刻就又回到了她的屍體上,就好像顏如意的屍體是一塊磁鐵一樣,而楚鳴天是一塊鐵,磁鐵始終會將它身邊的鐵吸到它的身體上。
肖克瑾想要去奪楚鳴天抱著的屍體,已經一夜了屍體都有些僵硬了,可是車廂太小,他被楚鳴天狠狠的推了出來,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