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嚴肅與認真,靜靜的凝視著遠方。最後馮科微微向林子楓搖頭,馮科低聲道:“你忘記了嗎,它是一個老兵。”
大黑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眠不休,真的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它支撐住了自己傷痕累累,早已經到了極限的身體。當林棟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所有人的眼簾中時,最先現他地大黑,卻沒有主動跑上去。
它就像是六年來那一個個陪伴林棟度過的夜晚般,帶著它特有的沉默與從容,睜著自己那雙黑白分明中,已經透著幾分混濁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林棟。看著這個孩子一步步的接近,看著他撲進馬克的懷裏放聲哭泣。
大黑當然不可能聽懂人類的語言,但是看著如此容光煥,看著眼淚與歡笑齊飛的林棟,它這條走過了將近三十年風風雨雨的老軍犬,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林棟這個經常在夜人靜地夜晚,抱著它失聲痛哭的大男孩,終於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也是最孤獨的一段歲月,終於重新找到了屬於他的驕傲與尊嚴?!
當林棟的目光終於落到大黑身上時,他看到了一個永遠再也無法忘懷地畫麵……
大黑明明已經搖搖欲墜,卻正在對他快樂的歡笑,如果說動物也有自己地情,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地話,在大黑的“臉”,在它地眼睛裏揚起的,分明就是一個無悔此生的飄逸笑容!大黑倒進了林棟的懷裏。
看著淚如雨下,不停對自己放聲疾呼的林棟,大黑伸出了舌頭,似乎想要舔一下林棟眼角的淚痕,似乎想要最後再安慰一次林棟,但是這位曾經在戰場上立下不朽軍功的軍犬,在它生命最後的時刻,卻連這最簡單的一個動作,都沒有再做到。
“嗥唔……”
就是在這樣一聲充滿留戀與不舍,卻再無遺憾的低鳴聲中,大黑終於緩緩的,緩緩的閉上了它那雙大眼睛。任由它的身體,在林棟的懷裏一點點的變冷。
大黑死了!
在林棟最得意,最神采飛揚的時候,它死了。抱著大黑這個對他而言,亦師亦友的知己,林棟徹底傻了。
“其實以大黑的狀況,它早就應該撐不住了,但是它卻撐住了一天又一天。”
馮科蹲在林棟的身邊,低聲道:“它就是不放心你啊!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今天它堅持站在這裏,等著你回來,不但是要迎接你,更是要向你道別。
林棟,我真的很開心,你和大黑都堅持到了最後一刻,大黑在臨走之前,已經了無牽掛,你這個朋友和知己,難道不應該為大黑這樣一位老兵的結局,而感到高興嗎?!
“對了,林棟把你通過考核的憑證給我。雖然你徹底消滅了身後的追兵,但是這場補考,比的不是消滅敵人數量,想要順利過關,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一個臂標,聽著馮科教官在耳邊溫柔的低語。
抱著大黑,全身都在顫抖的林棟,伸手在褲子口袋裏摸索著,取出一個“臂標”遞給了馮科。就在馮科直立起身體,準備把這件通過考核的信物,交到負責比賽記錄的助理教官手裏時,竟然又有一個“臂標”,舉到了她的麵前。
馮科略略一愣,但是她仍然伸手接過了林棟遞過來的第二個信物。看到在這種情況下,林棟竟然又機械性的把手插進了口袋裏,不斷摸索著,馮科在旁人看不到的死角,伸腳輕輕碰觸了林棟一下。
但是在這個時候,精神都開始變得有些恍惚起來的林棟,又怎麼可能留意馮科教官這無足輕重的輕輕一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竟然真的從口袋裏,掏出第三個信物。
望著手裏的三個臂標,這一次就連馮科的臉色都變了。三個信物,這場考核賽中隻有三個可以順利過關的信物,而劉楓單槍匹馬,孤立無援,一邊要應付占據絕對優勢敵人如影附體地追殺,創造出看似絕不可能完成的戰績,一邊竟然還能成功收集齊了賽場上所有信物。
這說明什麼?
說明林棟的軍事技術已經出類拔萃到了登峰造極?
說明林棟必然會在狼牙軍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強勢崛起?
說明林棟這個種子學員。果然是名負其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林棟仍然呆呆地抱著大黑坐在地上。他根本沒有注意周圍地一切。但是馬克卻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地臉色都變了。
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咳嗽地聲音都沒有。每一個人都靜靜地看著馮科手中地三個過關信物。馬克更在幾位臉色陰沉如水地重量級教官身後。看到了那些高年級學員眼睛裏。根本不加掩飾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