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楓能夠活到現在,海沙也是有著一定功勞的。海沙代替了林子楓受了傷,這也是林子楓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的原因。否則,海沙身上的上就得全部落到林子楓的身上,那麼林子楓離死也不遠了
林子楓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將這個家夥拋進島腳下黑森森的樹林。
“砰,砰砰,嗖,嗖嗖……”身後黑幽幽的灌木林中,又有數條火線朝林子楓的方向劃來。
趁著此刻的黑暗,林子楓趕緊掏出鉤山繩,順著岩壁攀爬下去。自己的一把狙擊步槍和另一根鉤山繩還在島峰上,但這會兒是不能回去拿了,林子楓必須得趕緊找個地方,給自己的額頭和手背醫療。
一下到島嶼腳下,林子楓飛快地往海沙藏身的地方跑,要是林子楓沒有負傷,武器也沒舍棄在峰頂一時拿不回來,林子楓會帶著海沙飛快跳進大海,劃遊到另外一座島嶼。
“海沙,你睡著了沒,是我,我回來了。你回答我,你意識清醒嗎?”林子楓忍住額頭和手上疼,焦急地蹲在堵住岩石窟窿的大石外麵。
“嗚嗚嗚!”草堆之中,迅速傳來海沙的嗚嗚聲。林子楓能夠聽得出來,這是海沙的聲音,海沙雖然是啞巴,但是還是能夠簡單的描繪一些生動的詞語的。
林子楓蹲在石頭外麵,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也開始哆嗦起來,大腦中冥想著火焰,身後濺射著海水。這種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痛苦,真令林子楓半秒也不想忍耐,恨不得自己抽開大石頭,將海沙拽出來。
海沙看到林子楓的樣子,忙出現在林子楓的身邊扶著林子楓。
“什麼都別說,先找個山洞躲躲,我們現在兩人都受傷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對方的殺手反撲的時候了,我們必須躲起來!”林子說到。
海沙點了點頭,伸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個山洞。
“呼,呼,呼……”漆黑狹小的空間內,可以清晰聽到自己和對方那種緊張不安的呼吸聲。
林子楓脫下給海水打濕的衣服,將石頭堵住洞口後留下的邊緣縫隙塞住,緊接著,就趕緊掏出包裹裏的小手電交給海沙,借著乒乓球大小的一點亮,開始給自己額頭和手背上的傷口消炎、止血、敷藥包紮。
護理好傷口之後,林子楓坐靠著冰涼陰冷的石壁,雙腿抱在胸前,腦中尋思好半天,才對蜷縮成一團的海沙說:“看來,我們要在豁口島上藏匿一段時間了。”
海沙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林子楓雖然不知道海沙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但是應該能夠知道海沙現在在害怕。
他害怕林子楓會死,也怕自己會死。就像在船上遭遇海盜的時候一樣,到時候又變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人。
而林子楓和海沙,在石窟窿裏躲了兩天兩夜,每晚隻在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才偷偷爬出來,小心著透一會兒空氣。並且,林子楓在第二個烏雲遮月的夜晚,悄悄爬上島峰取回了武器。
然後,林子楓和海沙踩著濕滑的礁石,混在彌漫的海氣中,慢慢進到冰冷徹骨的水裏,直朝北麵那座長滿望天樹的穀島遊去。
當兩人艱難地遊到穀島的山腳下,林子楓問還是冷不冷,還能否堅持的住,她點了點。然後,林子楓遞給海沙一塊巧克力,自己也拿出一塊,每人吃了一塊兒巧克力,隻休息了二十多分鍾,就又朝那座被林子楓和海沙清理過的島嶼遊去。
月亮即將沉下島峰的時候,林子楓和海沙已經登陸到了目的島,這會兒由於光線黑暗,而且又在島嶼山腳下,林子楓一時看不清四周的地貌。
林子楓和海沙的皮靴子,都給海水浸得潮頭,這會兒在疙疙瘩瘩的光滑礁石上走,腳底板兒不說出的難受。當然,找堆兒火圍著坐下,脫下靴子烤烤腳是再好不過了,可是這會兒,已經成了萬惡的奢望,隻要磨出些水泡別感染就萬幸了。
走了一會,林子楓和海沙在一處山壁長滿樹枝的地方停下,稍作休息之後,準備就此攀岩上島。雖然隔著厚厚的山體,眼前是起伏飛花的海浪,但也隱約聽到,島嶼內部傳來隆隆的悶響。
拉開自己的包裹,從裏麵拿出剩餘的最後一瓶小洋酒,給自己灌了一口,又遞給海沙喝點。海沙剛開始不習慣這味道,不過喝著喝著也紅著笑臉喝了不少。酒在這個時候是個好東西,能夠驅寒。
看著海沙凍得全身哆嗦,林子楓甚至有點覺得她可憐,如果不是林子楓帶著她加入這場不公平的戰鬥,海沙也不會變成這樣。
但是,當初要不是林子楓拯救了海沙。現在的她可能正在某個被詛咒的城市,坐著出賣肉體的生意。
想到這裏,林子楓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倒也沒有多大的壞處。要是讓那群海盜將海沙抓了去,現在或許有可能已經沉入大海,就算沒有這麼慘,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