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殺手個黑人,他的力氣比海沙大,但是海沙的體術是林子楓親手傳授的,所以能夠製服住對方的弱點。
不過,像現在這種比拚力氣,海沙明顯的吃虧。也正是因為如此,海沙手中的匕首一直沒有辦法紮下去。
“嘣”!一顆沉悶尖鳴的子彈,突地撞開周圍的潮濕空氣,穿過大石之間的縫隙,再透過斑駁參差的草枝,貼著地皮嗖地一下,鑽進了那個正與海沙拚死較量的家夥的腦殼。
海沙全身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沒等她急速反應過來,身下的對手在眨眼之間隻剩半顆血肉模糊的腦袋,而海沙的臉上,如潑了一盆爛泥般,盡是黏糊的血肉和腦漿。
海沙沒來得及抹一把臉上的血汙,就像受驚地螞蚱一樣,呼啦一下,飛趴到了身旁的一塊大石頭後麵。這些都是林子楓傳授給她的生存技巧,看來她並沒有忘記。
“嘶嘶,嘶嘶吱,嘶嘶吱。”林子楓模仿著竹鼠的叫聲,聲音小到剛好使前麵躲著的杜莫聽到。這種叫聲裏暗含著編碼,過了好一會兒,海沙才用非洲耳鳥的叫聲小心地回應。
海沙的口技模仿能力很好,但是島上的飛鳥早給沉悶厚重的槍聲嚇得棄巢而逃,這個時刻,誰若是用鳥叫打暗號被對手聽到,那肯定是某個要倒黴的人鳥了。
所以,海沙回應的音量也很小,小到林子楓剛好隱約聽到。林子楓的眼睛依舊貼靠在狙擊鏡孔的後麵,等著海沙探出腦袋。
然而,遮擋海沙的大石後麵,卻慢慢探出了一個扁鏟形的小鏡片,正左右扭動找尋,試圖往林子楓這裏照。
林子楓一點也不覺得海沙好笑,反而令林子楓心裏踏實,看來還是經過如此多場的廝殺,已經變得能夠總結自己經驗的殺手,已經算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
“哼”!林子楓靠在狙擊鏡後麵的嘴角微微一彎,鼻腔發出一聲冷笑。
海沙舉在手裏探出來的小鏡片,猶如一個好奇的小腦瓜,轉扭了好幾下,才照到林子楓綁滿青藤的狙擊步槍,以及酷似一堆雜草蠻藤的林子楓。
林子楓從狙擊鏡孔中,清晰地看到了那張撲克牌大小的鏡片,傾斜折射在上麵的影像有些晃動,但林子楓還是模糊地看到了海沙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
鬆開握槍的左手,豎起一根小指,每隔三秒就彎曲一下。海沙看到這個暗號,應該就能確定這邊的人是林子楓了。
海沙看到了這些,再也按耐不住,嗖地抽回了小鏡片,又在大石頭後麵鼓搗了一會兒,重新裝扮好偽裝,才內心急切但行動緩慢地朝林子楓爬過來。現在,他終於確定是這邊的人是林子楓了。
“嗚嗚,”海沙一邊爬動,一邊嘴裏發出嗚嗚之聲。她滿臉都是汙血,眼睛紅紅的,像熬了三天三夜,但從他眼瞳中盈動的液態晶亮,林子楓更覺得他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沒事了,海沙!”林子楓看著海沙,不由得在心裏說到。
頭頂上的光線越來越亮,眼看太陽的光芒就要爬上岩壁的峰頂傾瀉下來了。
所以,林子楓仰躺過身子,開始注意上麵那些鋪展生長著的藤蘿的稀薄度,防止在光線不斷得變化中、自己漸漸暴露卻未察覺。若再遇到某個眼神犀利的家夥,不是危險有多大的問題,而是會被對手一槍打死。
“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讓你躲在山洞裏等我嗎?”林子楓看著海沙不由得說到。
一聽到林子楓的話,海沙頓時開始哭鼻子。仿佛她的委屈,從見到林子楓開始,就猶如那決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
海沙眼珠更是紅暈,瞳孔上盈動的光亮,急速而旋轉著閃耀。她忙抬起一隻手,抹一把滿臉的血汙,但是林子楓知道,她是想不被林子楓察覺而擠壓出眼眶中噙著的淚水。
這場聲勢浩大的殺手之間的廝殺,本來就是一場不平等的戰鬥。林子楓如果不是帶了海沙一起出來,那麼林子楓就得獨自麵對這個島上無數的殺手,就算林子楓有天大的本事,一旦露出破綻那麼就代表林子楓完了。
這場戰鬥,在林子楓生平都是罕見和慘烈的,更不用說剛剛經過訓練就上戰場的海沙了。
現在,既然已經進來了,那麼這場廝殺在沒出現結果之前,除死掉,誰都別想規避。
這場大戰最攝人心魄的地方,已經不是參與進來的殺手有多危險,而是用一手爛牌打出最好的成績。
還是來到林子楓身邊以後,便向林子楓述說著。
原來,林子楓剛剛離開不久,海沙所在的閃動就出現了不少的殺手。不過他們並沒有發現海沙的存在,但是以他們的機警,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海沙是林子楓訓練出來的,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多疑當天晚上她就借著夜色爬了出來,然後用匕首割斷了這些殺手的喉嚨,而跟著林子楓有可能行走的路線追了過來。而就在當天晚上就聽到林子楓設置的手雷的爆炸聲,於是追了過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半路中了別人的埋伏。
還是受了傷,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就一路逃了過來,直到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