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包公終於盼來了期待已久的12月31日,話說那天下午一放學,我們的包大人就匆匆趕回家,脫掉身上的校服,把之前買的那些較為時髦的衣服全都從櫃子裏翻了出來。晚上的晚會穿哪件好呢?包公在心裏嘀咕著,左搗搗、右翻翻,發現全是以前的運動裝,連件西服都沒有,真叫個鬱悶。
哎,這可怎麼辦,對於包公來說,這麼重要的場合,穿足球隊服去可不太合適了,他琢磨了一下,既然沒有像樣的,那幹脆看看老爸的衣櫃有沒有適合的。趁著父母還沒有回來,包公大搖大擺的進了他們的房間,他剛打開老爸的衣櫃,便有一個用塑料袋包起的包裹從櫃子裏滾了下來。包公拎起它,放到床上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套黑色的衣服,這套衣服的麵料遠看像皮子的,閃閃發亮,但仔細一摸又不是,看上去像中山裝,但又很顯現出男士那好身材。這套衣服是包公在初二的時候買的,那個時候流行看《古惑仔》,裏麵的角色都愛穿這種衣服,於是街上也出現了賣這類衣服的地方,很多上初、高中的孩子們開始買這種衣服,包公也追求時尚,買了一套,但誰知他媽媽不讓他穿,怕他學壞,於是乎把這件衣服收了起來。
兩年多過去了,這衣服居然還跟新的一樣,雖然說有一點點過時了,但穿上它去參加晚會,在當時也很上檔次,包公沒有再考慮別的衣服,果斷的拿起這件衣服換上了。他很有自信的照了照鏡子,哎呀,真是又包身兒,又帥氣,但當時不怎麼流行長腿歐巴、小鮮肉之類的詞,卻流行安七炫、HOT之類的,這些詞體現在包公身上,也是再榮幸不過了。
大概晚上七點左右,包公在家裏吃完晚飯,回到房間裏,把那身翻出來的衣服放到書包裏,跟家裏人說晚上有晚自習,便跑了出去。他來到了事先說好的柳河公園,柳河公園,那隻是現在人們對這裏的叫法,之前這裏可是鷹城煤礦工人們的大食堂,是50年代的產物,一個大院子,周圍種著許多柳樹,還有歐式圍欄的花園,一座有點仿照克裏姆林宮的蘇聯式大房子,在當時來說老氣派了。後來,煤也挖空了,礦也瀕臨倒閉,許多工人都下崗了,這個食堂也不怎麼用了,隻是在近些年中有人承包這個大房子辦過羽毛球場、再後來又辦過飯店或者舞場,都不怎麼掙錢,這裏之後就成了廢棄建築了。由於這個地理位置是在柳河的盡頭,又臨近城區的外環路和鐵路,到2010年,這裏就被改為公園,供人們鍛煉、文藝演出用了。
包公他們上高中的時候,正趕上辦舞場的那段時間,那天晚上他從家裏出來後,以刺蝟索尼克的速度衝到了大食堂的門口,給他累的呀,半天沒上來氣兒。這時,站在院子裏的大華突然看見了他,雖然當時院子裏的燈光很昏暗,但包公能清楚的看到,大華穿了一身很英國紳士的外套,而且還套了一個白色的假頭套,真像是英國女王身邊的洋太監,他跑過來看到包公疲憊的樣子,笑道:“我去,我說包大人,為了見我姐,至於麼?”
包公也氣喘籲籲地說:“少廢話…趕快…趕快帶我換衣服去。”
“看你那揍****,得了,跟我走吧。”大華說。
大華帶包公到大石堂旁邊側門的一個小屋子裏,這裏就算是換衣間吧,一張破桌子、幾個破椅子,還有一個爛沙發,一個老式吊燈吊在屋頂上生了鏽,燈泡也不是很亮看起來陰森恐怖,有些像寂靜嶺中的場景,包公就是在這裏笨笨哢哢的換上了那身禮服。他在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聽見大食堂裏麵熱鬧的音樂,一會兒是後街男孩等歐美歌星的英文歌,一會兒又是F4的各種歌,反正都是最近很流行的歌曲。大華把包公帶入了大食堂的正門,也就是禮堂。
嗬!真是賀亮(氣派),雖然算不上富麗堂皇,也稱得上是高貴典雅,這是包公剛剛走進禮堂時候的感覺,牆壁是重新粉刷的,一碼的唰白屋頂上吊著的那幾大盞水晶燈,那叫一個亮,周圍的牆上還布置上了各式各樣的彩燈,60到80年代的那種木板長凳,也換成了歐式沙發,隻是地板磚還沒有換,還是那種黑灰色的水泥地,讓人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屋子的兩側,從門口開始到最裏麵,分別擺放著長桌,上麵蓋著白色的布,桌子上各式各樣的西餐、糕點、各種飲料,還有幾瓶紅酒,這可真是頗有一翻西方資本主義高層聚會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