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咱們趕快行動,一會兒看大門的沒準就來了。”
倆人玩心比較重,還沒來得及時間琢磨,看見小南拾起兩個鉛球連忙往跳進來的方向跑,立刻也蹲在地上一人抓了兩隻鉛球跟了過去。小南走到牆邊,出去的牆不算高,而且還壘了幾個墊腳石,這是他之前的時候幹的,緊接著他丟下球,迅速爬上牆,對雷子說:“哎,離遠點,我們要扔東西了。”
此時,雷子還在地上用石頭畫畫,突然聽見小南的聲音,立馬一激靈站起來,跑了老遠。小南向包公他們擺了擺手,示意把球全都扔過去。包公兩人的力氣真不小,他們用在體育課上學拋鉛球的要領,很輕鬆的把幾個球彈出牆外,小南立刻也將雙腿邁出牆,一下子蹦到了地上。他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土,撿起兩個球便放到上衣裏兜住,當他看到包公他們陸續也跳了過來,馬上說了一句:“快,快走。”
三人兜起鉛球,像偷地雷的三名工兵一般逃離了這裏,而在遠處的雷子,看清楚了全部過程,他見他們三個如疾風般奔跑過來,馬上轉頭向河套的方向跑。
當他們跑出胡同,小南又指揮大家接著向東跑,大概在十多米左右的位置,他們看見在河壩牆處有一個用不鏽鋼管和木板搭建成的樓梯,直通河套底岸。小南帶著他們一個個有序的走下樓梯,沿著河套的岸邊,原路返回。
這條河被人們稱之為柳河,因為那個時候河套的河岸彎彎曲曲的,像柳樹一樣而得名,現在這條河修的幹幹淨淨的,沒有了河岸,隻有波光粼粼的水,看著有模有樣的,可在當時,從上麵人家中倒下的垃圾和糞便到處都是,還有被河套水浸透的泥濘的道路,都快趕上糞坑了,又臭又髒。包公和安子埋怨雷子剛才不敢跳進去,便讓他接過小南的鉛球,讓小南輕鬆的帶路。雷子嫌棄這裏的味道不好聞,於是安子便訓斥說:“你想玩PS不,想玩就忍著。”
路上,包公走在小南的後麵,他聽到剛才小南說到這裏二十多次都沒有被逮到,非常佩服他的勇氣和智慧,就好奇問他秘訣,他告訴小南,他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沒幾次就被抓了,而且還被罰寫了檢查。
小南告訴他,因為家裏管的嚴,不讓玩遊戲機,又不給錢到外邊玩兒,為了滿足願望,他幾乎每個周末都到街邊的地帶轉悠,他說之前上樓道裏撿易拉罐的事情他也做過,但那個很容易被發現,而且數量少,不會有太多錢,隻夠玩個街機的。他還說,像那些正在生產的廠子,一定不能去,那裏都是有保安看著的,很容易就被抓到。要找就找那些已經倒閉或者停產的廠子,那裏幾乎是沒人,頂多設個門衛打更的,像剛才那個陶瓷廠,他轉了半年多時間才找到那,之前他總是在前門兒路過,他發現那個門衛的屋裏確實有個老大爺在那守著,而那個大爺幾乎是白天睡覺的時候多,晚上屋裏卻總開著燈,就在中午一點到兩點之間的時候,他不是不在那,就是在屋裏睡覺,聽評書,那個時候最容易下手。小南又說,光容易下手還不行,逃跑的路線還得設計好,這人多的地方總會引起注意,到時候你就會覺得,有好幾雙眼睛都在盯著你,一點都不安心,所以麼……這些東西經過半年多的時間,小南都摸透了。
這個時候包公就問:“你就一次都沒失過手。”
小南微微的搖了搖頭。
包公又問:“你要是真被抓,那可怎麼辦?”
小南又微微一笑,他掏了掏兜裏,然後翻出一盒紅山茶香煙說:“我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