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塔一心想兩個問題,,一是該不該報警的問題,但這已成為過去式,他想來想去,覺得報警未必是一件好事,還會打草驚蛇;另一個問題是,陳美琳如何被人抓走,白塔想親自問陳美琳,又覺得陳美琳精神甫定,還是明天再說。
整夜,他也沒有跟室友們提出這件事,他覺得這種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望了望睡在對麵床鋪的周紅平,還是沒有打算告訴他。
第二天,白塔起得比較早,一個人來到教室裏,坐在窗戶門口,望著窗外。這已是深秋,景色顯得單調,天氣看是要陰沉冰冷起來。湖水慢慢潛入地底,梧桐樹葉漸漸散落在風中,時間流逝,生活懶散。沉睡於清晨,溫馨如夢。
“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你怎麼起來得這麼早?”周紅平從門口進來,帶著惺忪的眼袋,放下書包。
“哦,今天醒得早,睡不著了,就過來了。”白塔解釋道。
“得了,你還能睡不著,平時像頭豬。我不跟你說話了,我出去晨讀一小會兒。”周紅平從書包裏拿起兩本書,示意白塔要去學校的潤溪湖邊早讀。
“去吧,我從窗外看著呢,看你怎麼看別的美女。”白塔笑道。
大學的課程是無聊的,更確切地說,在白塔看來,任何看似感興趣的課程是從上第二節開始變得枯燥無味的。但即便如此,周紅平還會堅持高中時代早起的習慣,找一個寂靜開闊的地方朗誦詩歌或者背誦英語。
隨著八點上課鈴的響起,陸陸續續有人從教室門口進來。白塔坐在最後麵,聽到從門外走進來的腳步聲,拖遝到讓時間停止下來,目視那些從後門走進來的同學,才記起自己今天沒有遲到。
白塔發現藍紫若身邊沒有陳美琳,也沒大驚小怪,反而站起來報告老師:“老師,今天不點名麼?”
白塔此舉引來眾目回頭,有驚訝的眼神,有怒目的表情,也有鄙夷的嘴臉。這也難怪,遲到是白塔的長項,今天早早來到教室,要是不點到,豈不是虧了?
老師放下書本,若有所感,慢慢地說:“班長,先點下名,看誰沒來!”
“真是害人不淺啊,把我們家那位給連累了。”魏美雲輕聲對藍紫若說。
“陳美琳沒來,她今天有點不舒服。”藍紫若站起來說道。
“不舒服?”白塔重複了藍紫若的話一遍。
“我再說一遍,事先沒親自給我請假,都不算數。大家記住,以後上我的課,不能隨便替人請假,不能事後請假,也不能無條件請假。以後每次上課都點到,點到超過三次曠課者,期末考試一律59分。我做人一向公道,你們要是實在不想上我的課,就別來,準備補考,一定讓你多考一分。”老師說完,喝了一口水,示意班長繼續點名。
話一說完,引來一片唏噓之聲,同學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坐在後頭的白塔身上,帶著鄙視而仇恨的眼神。白塔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一個人拿著筆,在書本上,信筆塗鴉,寫道:
“管我鳥事!”
下課後,白塔早早收拾書,走在人群中,跟在陳美琳的室友藍紫若後麵,問道:“陳美琳怎麼沒來上課?”
“啊,你,你昨天和她……她今天有點不舒服,所以沒來。”藍紫若不知如何說起。
“哦,沒什麼大礙?”白塔試探地問了問。
“謝謝你的關心!她應該沒有什麼事情。”藍紫若替陳美琳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