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回米袋防線後的過程中,又有幾名死士慘叫著中箭倒地不起!當所有人退回防線後,能戰的估摸著還有六、七十人,陳雄仍背靠防線將長槍掄得溜圓一次次盡量蕩開箭枝,“弩箭和長弓回擊!”他需要回擊,否則一直被這樣壓製著攻不出去,敵方毫發無損,己方盡滅隻是時間問題……
嗖嗖嗖,煙塵中開始回射出利箭,但大多因視線不清、情緒緊張而偏離了目標。即使飛向了蒼狼人也被抬弩格擋開來,幾輪箭襲後,隻射中了幾名,未對百人隊的陣型造成大的撼動。
上述一切,不過是發生在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裏,卻已令外圍旁觀的桑家族人們撕心裂肺,不知所措!
“我家的榨油坊啊!怎麼辦?怎麼辦呐……”
“死人!現在在死人!還顧得上什麼榨油坊?我們該站出去和賊狼拚了!救自己的同胞!”
懾於狼都爾馳和蒼狼百人隊的淫威,很多桑家族人們眼中含淚、隻敢壓低聲音小聲議論,但桑倫都聽在了耳朵裏。
他的內心,糾結無比。但此時,為了桑家不被一起“圍剿”也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躺在桑琨懷中的他痛苦而虛弱的道:“立即傳我家主令,全體族人不得介入戰事,可各自尋找滅火物事至坊區周圍辟出防火線,以免大火殃及莊內其他部位……“
八名長老立即起身四處低聲向族人們頒布家主令,族人們又口口相傳,轉身離開時又不時回頭盯向被煙塵籠罩的坊區大門——那裏是一百多條活生生的人命、一百多位中州同胞啊!難得真的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火燒死、被煙熏死、被該死的蒼狼人射死???
當肖毅聽到這條家主令時,他盯向蒼狼人的眼中有無盡的怒火,麵色卻反而鎮定下來。經過今天這一切,他覺得自己之前有些看錯桑倫——這位之前的中州陵南郡大都督、今天的桑家落魄家主,原來他的人生信條隻有兩條:要麼“忍”!要麼“殘忍”!形勢比人強時他隻能忍,他懦弱無骨卻對自己無比殘忍,這,是一個不簡單的男人……
可是你能忍,我肖毅卻不能忍!
尼瑪忍不下去了!
造成今天這一切,到底是誰的罪過?
是因為我殺了陳風?
屁!
全都是因為萬惡的南蠻半獸人!沒有他們硬要闖進別人的家裏來搶人土地、辱人妻女、害人性命,陳風會潛入桑家?他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快活!悲催的命運,錯誤的相遇,全都是因為這該死的戰爭!
而且我肖毅並不是你桑家族人,你桑倫的“家主令”,對我來說也就是個屁!
肖毅瞄了一眼此時正對戰的雙方,立即明白了那位在煙塵中的陳雄老爺子現在最需要什麼。四周一片混亂,雙方打得火熱,沒有人顧得上注意他這個菜瓜。他身邊圍著桑坦、夏侯晨、牛六、雅芯兒、桑文馨,再右邊是幾十名外姓和旁係少爺小姐,左邊是外莊戰奴囚院的力士、廝徒們,他們全都焦急地盯著當下正發生在眼前那慘烈的燃燒、那血淋淋的戰爭。
他轉向了二十步外的蒼狼百人隊,體內渾沌竅猛然旋動、眉心間白光暴閃……
在逐漸淡去的煙塵中,陳雄為保護兒郎們而被持續射來的弩箭徹底拖住,想攻攻不出來,他隻能不停耗費體內元力枯等蒼狼人的弩箭消耗完畢。但正不斷射來的弩箭突然停下了,他疑惑而如炬的目光穿透煙塵發現,在一片朦朧中,百人隊的陣型似乎在陡然間崩潰了!
是我人老眼花了麼?
嘩!
一支巨大的冰筍從百人隊的中心冒起,頂得一名蒼狼人望著穿透自己腹部的筍尖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更多的冰筍圍繞著中心自內向外冒出,仿佛時間在一場春雨過後的竹林中被陡然加快了十萬倍,啊!啊!啊!蒼狼人自內向外連續發出淒厲的慘叫,駭得他們更外圍陣型裏的同胞不明就裏、魂飛天外!
開戰以來一直沒有遭遇來自於對手任何有效攻擊的蒼狼近衛們,突然遭遇來自於地底的古怪又致命的攻擊,令他們一直放鬆的神經,在這一個瞬間被繃斷!
“散開!立即散開!”狼都爾馳瘋狂地大叫,“逆賊中有玄術師!立即散開自由射擊!快速射擊!”
百戰老將陳雄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躍身成馬,右手握住“火麟槍”槍尾將槍身抖得筆直朝著狼都爾馳刺來。一頭火紅的麒麟隨著槍勢張牙舞爪地衝出,駭得一直麵帶冷笑的蒼狼少城主的狼臉立即變了型……
冰筍縮回了地下,肖毅捂住胸口輕微地呃了一聲嘴角溢出鮮血,染紅了翹起的弧度:
“******的……全力一施昨天剛會的四階‘冰筍亂刺’,看來還是勉強了些,效果也不盡如人意,還沒全部幹死你們這幫狗賊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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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趕還是過了十二點才趕完,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