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兩周,三周……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林書彥每次給江寒帶來的都是千篇一律、令人沮喪的壞消息:沒有找到珊珊,沒有找到珊珊!
江寒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頹廢,林書彥已經不忍再見他了。每次看到那黯然的眼神,林書彥的心裏都象是紮了一根刺一般,痛楚難耐。
不過,在這令人壓抑的時刻,也傳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雪竹終於決定嫁給袁家風了!上次她給了大家一個鏡花水月般的喜訊,讓大家空歡喜一場,這次卻是百分之百真實可信的。
她也收到了江寒的賀禮,是他不久前剛剛完成的為她和家風量身度造的劇本。江寒並沒有親自前來道賀,而是托雪竹的哥哥轉交的。當雪竹接過禮物的時候,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痛。
一條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她孱弱的肩膀。是袁家風!他在雪竹最柔弱的時候伸出了他足以支撐整個世界的臂膀,此時無聲勝有聲,對不對?他們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事,彼此都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袁家風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雪竹,嫁給我你不會後悔。”
雪竹輕歎口氣,將頭慢慢地枕在他的肩頭。
袁家風也歎了口氣,低低耳語道:“雪竹,我知道你愛的並不是我……”
雪竹抬起手捂住他的嘴,攔住他的話,道:“家風,不要再講了,相信我,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
“我知道,雪竹,我終會讓你明白,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婚禮是在一間小小的教堂舉行的,簡單而不奢華。見證這場佳禮的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位至親好友。肅穆、寧靜的大廳裏,一架鋼琴緩緩地奏著結婚進行曲,陽光從五彩的玻璃窗灑進來,靜靜地映在一對新人身上,為他們塗抹上一層聖潔的光輝。在神父的福證下,婚禮既成,“為你鍾情,傾我至誠,請你珍藏,這份情!”一句“我願意”,便許下了一生的承諾。在家風將鑽戒戴到自己的手上的時候,雪竹感覺他正把全部的愛和承諾通過指尖,沿著血液,傳遞到自己的心房,那小小的戒指,將見證一生的誓言。雪竹忽然發現,婚禮不僅僅是熱烈,是喜慶,更多的卻是責任,是依托,是信賴……
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上,江寒駕著路虎漫無目的地穿梭在車流中,他不知道要駛向哪裏,也不知道這段路程何時結束,他已經從太陽升起一直駛到夕陽落下,就連手掌都已經磨掉了一層皮。他的臉上有著永遠也褪不去的疲倦和憔悴。這段日子裏,他找遍了大大小小的醫院,因為珊珊總是要做檢查的,是不是?他認為總可以在醫院裏查到一些線索,可是,結果卻總是令他失望,他竟得不到一點珊珊的消息。
點一支香煙,把音響盡量開大,那麼巧,傾瀉而出的竟然是那首《花月佳期》!雪竹今天結婚,這首歌很應景,不是嗎?他並非有意挑選的,或許,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亦或許,他的潛意識中始終放不下這個特別的日子:
“讓我們倆緊緊偎依,兩顆心兒連在一起,
今夜是花月佳期,無限的甜蜜在心裏。
朋友們圍在教堂前,情意綿綿忘不了今天,
歌聲響起在身邊AveMaria
海誓山盟,燕燕於飛,
輕輕一吻,我含著淚。
我的人兒呀,從今我屬於你,
永遠永遠,在你的懷裏。
讓我們倆緊緊地偎依,情意綿綿忘不了今天,
歌聲響起在身邊AveMariaAveMari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