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的臉緋紅了。她垂著頭，一邊用手擺弄著手中的湯匙，一邊低聲說道：“我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不喜歡？”江寒深深地歎了口氣，“你還不告訴我是什麼？”
雪竹沒有說話，隻是從自己的手提包中取出一隻雅麗的禮品盒，盒子是用藍緞帶紮起來的，她把它遞過去，江寒那麼小心那麼仔細地接過來，望著那裝飾別致的紙盒，他好奇而又認真地問：“我能把它打開嗎？”
雪竹臉色殷紅地點了點頭，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把盒子打開，那裏麵放著的竟是用手工製成的兩本精美的散文集——曾經放在雪竹書架上的江寒的散文全集。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江寒都因為那意想不到的感動和眩惑而不能思考，他的心髒在不規則地狂亂地跳動著。他抬起頭，恍惚而癡迷地望向她。
雪竹嫣然地微笑著，喃喃地問：“很傻，是麼？”
江寒搖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他的目光那麼幽深地注視著她，使雪竹又羞紅了臉而低下了頭，她用低柔的讓別人很難聽清的聲音，說：“知道嗎？我曾經把你崇拜得五體投地。”
直到這時，江寒才吸了口氣，長歎道：“我真是不該和你相識。”
“為什麼？”雪竹完全不懂。
“我應該讓你永遠把我幻想成完美無缺的偶像，而不至於讓你象現在這樣對我失望。”
“我對你失望了嗎？”
“至少，比你想象的壞得多。”
“不錯，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儒雅，那麼有藝術家的氣質和修養，你的脾氣很壞，既頑劣又不服管教，而且你放蕩不羈，不修邊幅。可是，你是真實的，富有個性的，是觸得著摸得見的。就連你的缺點都成為了構成你獨特氣質的一個因素而變得鮮明可愛起來，我喜歡實際的你，無論你的優點還是缺點。”
“謝謝你，雪竹！謝謝你這一番話。”
“為什麼要謝我？你從來都不向人道謝的。”
“不，你不知道你的話對我有多麼重要。”
“我知道，江寒！我很刁鑽很刻薄，對嗎？”
“哦，不，雪竹，你很可愛。”
雪竹吸了吸鼻子，淒然欲泣地道：“我不可愛，江寒，我知道，我對你很壞很壞！我一點都不可愛！”
江寒歎氣了，“是，你很刁鑽，很刻薄，你相當會折磨人，可是……”
“可是，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愛上你，我隻知道你有一種力量能讓我怦然心動。”
雪竹長長地吸了口氣。她默然半晌，才低低地說：“江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更愛你。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這個壞蛋！你是小太保也好，你是liu氓、無賴也好，你是小偷、強盜、殺人犯也好，我愛你！我情不自禁！”
“雪竹！”江寒低呼，伸手握住了雪竹捧著杯子的纖纖素手，目光熾熱地緊盯著她，熾熱如火地說：“那麼，嫁給我吧，別再猶豫了。”
“江寒，現在不行，你知道嗎？”
“為什麼？”江寒的手抓緊了她，急切地，帶著受傷的痛楚追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