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拉住林書彥的手，忍住眼裏的淚，慘然說道：“林大哥，你讓他走吧，愛不是企求來的，也不是施舍來了，俞雪竹還沒有卑賤到要企求他來施舍愛情這種地步。”
麵對這兩個人的一意孤行，林書彥簡直一籌莫展，他隻能怨恨地罵道：“好！江寒，你這個混球！你馬上滾！永遠不要讓我看見你！我林書彥倒了八輩子黴居然認識你這個王八蛋！”
老天！江寒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他逃也似地避進車裏，把路虎瘋狂地駛了出去。他要趁自己還有能力，還夠清醒的時候逃離這個傷心地，逃離那個傷心人。
望著那漸漸消散的一卷塵煙，雪竹一頭撲在林書彥的懷裏，叫了一聲：“林大哥！”就已泣不成聲。
林書彥憐惜地擁著她，憐惜地說：“是我錯了，我不該帶你來，是我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不，林大哥，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帶我來找他，我根本不該愛上他！”
“雪竹，你不可以這樣說！你知道那個消息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你知道他不過是一時錯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他知道，他不是一時錯亂，隻是他的心已死，跟著珊珊死掉了，他說了，他已經沒有資格，沒有權利，沒有能力再愛了，不是嗎？他愛珊珊，所以他根本不會再愛了！”雪竹眼裏的淚止也止不住。她仿佛已經遺失了整個世界，她的前途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任何光亮。
林書彥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雪竹，你不要胡思亂想！給自己一點時間，也給他一點時間。”
雪竹連連搖頭，道：“我沒有胡思亂想，我現在清醒得很，我想他也一樣清醒得很。”
“雪竹！”林書彥把他緊緊地抱住，心疼地說，“你讓我很難過很難過。”
“林大哥！”雪竹埋首在他的懷中，將一滴滴淚都灑在了他的胸前。
好久好久，她忽然抬起頭，淒淒哀哀地看著他，淒淒哀哀地問：“林大哥，請你告訴我，他傷得很重嗎？”
林書彥喟歎：“我想，他心底的創傷更重。”
雪竹的淚再次湧了出來。
“你其實一直在掛念他，是不是？”
雪竹垂下頭，滿腹淒怨地說：“我怎麼能忘記他！”
“可是，你卻不肯把他留下。”
“如果他願意，不用我留他也不會走，如果他不想，我留得住他的人，又豈能留住他的心。”
“雪竹，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有別人沒有的魄力和膽識。”
雪竹慘笑，“林大哥，你不要這樣說，我什麼都沒有，我不過是一個心碎的女孩。除了一顆破碎的心，我已經一無所有。”
“我知道，我明白，雪竹。”林書彥擁抱著她，就象捧著一隻折斷了翅膀的無依無助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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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將曉,黎明前卻異常黑暗。
沒有月，亦不見星光。
前方不遠處，有盞燈,在茫茫夜空裏朦朦朧朧地閃爍著，卻無法照亮那窺不見的淵底。
空落街頭，幾家遠近高低？萬家燈火，幾處悲歡離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