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得極其輕鬆,極其平淡,然而雪竹卻驚呼起來:“你瘋了嗎?”
“沒有,
我隻是不願意喂狼,因為我一點也不喜歡它們,我情願喂給山裏的黑熊。”
“鬼話!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一個鬼?魔鬼!”雪竹揮起拳頭,可是這次她打得很輕很輕,她的手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攬住了他的腰,她的臉也不知不覺依偎在他的胸口上,她低柔而關切地詢問:“告訴我,你傷到哪了?你一個人在那種地方真是要命,你從來都不懂得養傷,難怪到現在還沒有好!那裏怎麼會有人照顧你!”
江寒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就好象三月的陽光,他微笑著低語:“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問什麼我都會回答你,隻是這最後一句我是萬萬不能夠說的。”
“為什麼?”雪竹抬起頭,望著他的臉,那目光柔柔的,霧霧的,就象春風吹拂的一縷輕紗那樣撩人心弦。
江寒不禁歎了口氣,帶著說不盡的溫馨和滿足,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認認真真地說:“聰明的女孩不該問我為什麼。”
“江寒,你好可惡!你這個混球!你為什麼不被野狼咬死?”雪竹嬌嗔著,恨不能真的咬他一口。
“哎!我真的葬身狼腹,我怕有人會傷心死。”
雪竹狠狠踩了他一腳,道:“見你的鬼!你死了才好呢,白癡才會傷心!”
江寒歎息,“我又沒說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雪竹的臉漲得通紅,她不依不饒地揮起手,向他打去,她出手很重很重,完全忘記了他身上受過的傷痛。
江寒皺起眉,他靠在樹杆上,深深地喘息,月光映襯得他的臉色越發蒼白。
雪竹怔了一下,心痛地望著他,心痛地問:“你,你怎麼樣?很痛,是不是?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為什麼要去那種鬼地方?為什麼要到山上去陪野狼?”
江寒苦笑,“我自著自受,活該報應,你不用理的。”
雪竹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愛撫地說:“我不許你胡說!告訴我,你傷到哪了?你怎麼搞的,到現在還不好?”
江寒輕輕揉弄著她已淋濕的發絲,就好象有一道柔波從心底輕輕流過,他輕歎一聲,用低低柔柔的聲音,緩緩地說:“你抱我的地方就是我受傷的地方,知道嗎?”
雪竹的手臂不由得輕顫了一下,她抬起頭,望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弄疼你了嗎?”
江寒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愉悅,狡黠地說:“不,你抱得我好舒服。”
這個家夥,真是可恨可惡至極!簡直是天字第一號大混蛋!雪竹忍不住又要踢他了,可是這一次,她終於不再忍心去傷害他。她緊緊擁抱著他,她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腰,恨不能撫平他的傷痕。她夢似地低語:“這裏還痛嗎?還痛嗎,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