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而至。
山間,微涼。
皮膚傳來陣陣涼意讓男人指尖一顫。
不知哪個混蛋把他給拍暈了,現在全身都在痛,唯一慶幸的是,他還活著。
男人輕啟雙眸,雙手抓著地上的青草,吃力地撐起上身。
“嘶……”,雙手用力他才發現,右手已經骨折了,完全使不上力。
他仍記得暈過去之前,他的右腿已經被野豬拱得血肉模糊了,現在沒有感覺到那條腿痛,是不是廢了?或者是其他猛獸叼走了?
男人半撐起身子,餘光小心翼翼往自己大腿處瞟去。
“呼~”,男人長長籲了一口氣,幸好腿還在。
不對,褲子怎麼會不見了?
男人一激動,一時忘記了疼痛,猛地撐起上半身,慌忙往自己下半身看去。
幸好,褲子還在,隻是兩個褲腳大腿以下的部分已經被撕爛了,隻剩下大腿以上部分。
好像也不對,大腿處怎麼綁了一根布條,浸有血漬,可以看得出來,血是從裏往外滲,那應該是他的血。
布條結實地綁在大腿處,男人靠近一看,發現腿上還粘有些許碾碎的草葉。
他捏起來聞了聞,看了看,這是路邊菊的葉子,有止血作用,再看看腿上綁著的布條,陷入沉思。
男人努力回憶野豬攻擊他的畫麵,綁著布條的地方應該就是被野豬戳破的地方,不過,到底是誰幫他處理的傷口?
這裏荒無人煙,就是片無人區,怎麼可能有人?
不……不會是?
那個女人?
女人帶著詭異的笑的清冷麵容慢慢浮現在男人腦海裏,好慎人,讓他不禁打了寒顫。
他記得,那個女人一襲綠色長裙,至於她的臉,他當時隻是模模糊糊看到她在對他笑,笑得很冷很詭異,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盡收於她眼底。
他在這片禁區轉悠了三天,未曾見過森林裏有任何人的蹤跡,而那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而且還是在樹上,穿著那麼長那麼飄逸的裙子去爬樹?他不由有些懷疑那個女人到底是人還是鬼了,或者那隻是他的幻覺?甚至現在自己是在夢裏?
他一個大男人,在這片林區都難逃眾多猛獸的攻擊,更何況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
如果說看到那個女人隻是他的幻覺,那他腿上的傷口又是誰幫他處理的?
一個星期前,他收到任務,要對一夥來自境外的犯罪團夥進行追捕,但在飛機飛過萬蛇穀上空時,發生了意外,讓他們整個小分隊不得不空降到萬蛇穀地麵。
因為當時山間霧氣騰騰,能見度不足一米,加上所有通訊設備意外失靈,所以他們著陸後便失聯了。
曾因多年前,無數人進入萬蛇穀後便是有去無回,越來越多的人在萬蛇穀失蹤後,這裏便被設為華夏的禁區,自此,就很少聽聞有人再踏足此地。
他當時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聽大人們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萬蛇穀中住著一位喜嗜人血,吃人肉的鬼醫,而那麼貿然闖入萬蛇穀的人都成為了那位鬼醫的盤中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