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中午的時候,杜伊才終於走出了草原,來到了一片陌生的山林。其實對於他來說,除了萊恩城之外,其餘所有的地方都是陌生。他在山林裏策馬奔行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打鬥的聲音。他蹙眉朝四周看了看,然後策馬朝不遠處的山坡奔去。
在這個山坡上,正好能夠看到山腳下的情況,那裏正有十幾個人在進行著激烈的廝殺。確切的說,應該是十幾個人和一個人的廝殺,而那十幾個人的對手則正好是先前的那個黑袍人。
杜伊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因為他怎麼也搞不懂那個黑袍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按道理來說,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黑袍人去很遠的地方了,畢竟他的遁地術可不是好看的。
那十幾個人都是實力不熟的武士,其中有一個還是金係魂術師,他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黑色的鋼鐵,那是七級的魂術——金剛術。從這一點來看,他至少也是一位七級魂術師了。
戰鬥十分激烈,刀尖碰撞的時候發出了劈裏啪啦的火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黑袍人並沒有使用任何魂術,隻是一手持劍,靠著武力和那些人硬碰硬。而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僅僅憑借著武力,就能夠和一個七級的金係魂術師打成平手,而且從那架勢來看,如果不是其他武士插手的話,他甚至能夠扭轉局麵。
杜伊心中覺得奇怪:那個黑袍人為什麼不用魂術?還有,那些人又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會和黑袍人發生爭鬥?
雖然黑袍人已經殺死了幾名圍攻自己的武士,但幾分鍾的苦戰之後,他還是落了下風。盡管他憤怒的一劍將“鐵人”的手臂砍斷了,但是鐵人卻能夠迅速長出了一條新的手臂。最後他終於退到了一邊,用嘶啞的聲音說:“我可以將魔力石交給你們。”
他認輸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杜伊隻感覺不可思議:“為什麼會這樣?如果使用魂術的話,那些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吧?”
“沒想到你也會認輸,真是讓我大感意外啊,”那個金係魂術師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很雄厚,他說:“你一定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維克多閣下?”見維克多不說話,便冷笑著說:“不過你以為我們隻是為了奪回那顆魔力石嗎?”
“嗯?”杜伊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古怪了,因為他覺得那個金係魂術師的聲音很熟悉。確切的說,他能夠肯定對方就是萊恩城的城主——帕克蘭奇了。畢竟帕克蘭奇也是七級金係魂術師,再加上那個熟悉的聲音,絕對錯不了。當然,這其中讓杜伊震驚的還有那個黑袍人的身份——維克多。
被黑袍籠罩的維克多就像是幽靈一樣的站在那裏,他說:“既然這樣,那麼你什麼也別想留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依然和先前一樣冰冷且嘶啞,沒有任何的情緒。
帕克蘭奇卻是不以為意,他冷笑著說:“別再逞強了,你難道真以為單憑武士的力量就能夠……”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色就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嗯,這是哪來的魂術波動?”
除了帕克蘭奇之外,山坡上的杜伊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魂術波動,然後他就看到維克多身下的地麵突然開裂了,再然後維克多就陷進了泥土裏,消失不見了。
帕克蘭奇快速的跑到了維克多消失的地方,但是他除了看到一個不明顯的地洞之外,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低頭猶豫了一下,隨後突然轉頭看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見此,杜伊則急忙調轉馬頭將自己隱藏起來,畢竟讓人發現他的話,那麼麻煩就大了。
“大人,我們要不要在附近找找?”下麵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帕克蘭奇撇頭看了剛才被維克多殺死的那些手下一眼,隨後卻是搖了搖頭。盡管他的臉色很難看,但聲音卻依然是那麼的平靜,他說:“不用白費力氣了,擁有‘遁地術’的地係魂術師是不可能被我們找到的。”
“可是大人,我們這次花了這麼大的力氣,而且還損失了幾名高手,”一個騎士突然開口說:“最重要的是,我們連那顆魔力石都掉了,這樣豈不是……”
騎士還沒有說完,帕克蘭奇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們不甘心,可是你覺得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頓了頓,又說:“這遁地術可是八級的魂術,難道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能夠對付一個實力至少在八級左右的魂術師嗎?”
那個騎士還在說些什麼:“可是……”
“……”
山坡上的杜伊已經策馬遠去,所以他能夠聽到的談話聲也越來越小,最後直到消失。老實說,剛才有很多事情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搞懂,比如維克多為什麼要在最後時刻才使用魂術以及為什麼要逃走?畢竟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戰勝對方。當然,還有帕克蘭奇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裏,那顆魔力石和他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