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在黑暗當中,突然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這是……腳步聲?會是誰的呢?”
心裏疑惑,隨後一個背景漸漸的在黑暗中浮現了出來。
“那個……好熟悉的感覺啊,這個人,是誰呢?”
然後是昏黃的巷子也漸漸變得清晰。
這一個巷子,這一個巷子……
“不就是那天的巷子嗎?”
在巷子裏,少年輕笑著揚起了手中短劍的劍柄,“這次我可沒有下殺手吧!”
這次我可沒有下殺手吧……
沒有下殺手吧……
殺手吧……
溫和而帶著絲絲笑意的聲音不斷的在腦中回響,她笑了笑,正想著回話。然後突然之間……
那隻是一瞬間的事,剛才還昏黃的巷子瞬間的變紅,仿佛血一般的液體像是浸透入這一個空間當中,視線也仿佛被血色的遮擋住了。整個巷子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
那一個在前一刻還輕輕笑著的少年,此刻卻已經是倒在了血泊當中,那有著魔力一般的黑色眼眸此刻透著不可置信……
似乎是在不斷的質問著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
“啊啊啊啊啊!!!”
戴望舒眼眸猛地睜開,下午的陽光照射進來,顯得溫暖且令人懶洋洋的感覺,潔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一絲絲仿佛裂痕的紋理也看得清清楚楚。
外麵小孩嬉笑的聲音顯得吵鬧,但在此刻她的耳中,卻忽然的覺得這聲音是如此的悅耳……
“原來隻是夢啊,呼……呼……”
戴望舒大口大口的喘氣起來,身體剛想著的坐起來,頓時腦袋內就是傳來一陣陣的眩暈感,以及疼痛。令她忍不住的用手是捂住腦袋。
“你幾天都沒休息,現在剛睡醒身體還很虛弱,暫時還是不要起來的好。”平靜的男聲從旁邊響起。
聽到這一個聲音,戴望舒之前還鬆口氣的表情頓時就是僵住了,頭緩慢的轉過來。
那一個少年,夢中倒在血泊,之前還躺在的病床上的少年,此刻卻是平靜坐在那兒,目光悠悠的望著窗外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原來……不是夢嗎……”
她輕輕的呢喃,隨後勾下頭,淚珠在眼眶裏打著圈,隨後一滴一滴掉下,在最後的時刻變成嚎啕大哭。
這一個在日常中時時堅毅著,仿佛不會傷痛,堅毅如古代騎士的女孩,此刻卻是崩潰的哭泣,那麼悲傷、那麼後悔,就像著將這麼多年來一直壓抑著的淚水與悲傷一同的宣泄而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帶著那把小刀,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用刀刺你,真的……我不知道……”
何玉軒平靜的臉上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心裏忽然的有著一些不忍心,那個陣陣泣不成聲的聲音,透著濃重的自責,讓人想到這位女孩在角落裏蜷縮著的身影……
何玉軒將目光移動了回來,戴望舒不是故意的他當然知道。
甚至戴望舒她本身都隻是一個受害者,受到審判人那一個天賦技——“完全催眠”的控製,以對方那強烈的正義感與天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已經完全算是違背了本心吧!
如果何玉軒這次沒有僥幸的因為劍型吊墜而活下來的話,恐怕其接下來的這一生都將是活在自責當中!
而即便何玉軒僥幸的活了下來,看戴望舒她現在的情況,恐怕也沒有好多少。
“審判人!”何玉軒那如深淵如古井般的黑眸當中,一抹寒意一閃而逝。
目光再次放回了低頭不斷哭泣的戴望舒身上,何玉軒平靜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少有的柔和:“放心吧,一切都過去了。”
他這樣寬慰道……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並不需要……也不知道……
……………………
時間,又是過去幾天。
在醫院裏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的何玉軒,總算是說服了仿佛要自己一輩子待在醫院修養的母親,成功的辦理了出院手續。
然後去理發……
對,就是理發!
“你們還小可能還不知道,在媽媽的家鄉,出了什麼壞事情的話,一定要在事情過去後去理發,把黴運趕走!”田向蓉揮舞著手臂,在何玉軒的麵前這樣興致勃勃的說著。
可是……
“為什麼你們也一起來了?”何玉軒嘴角輕微抽搐,望著旁邊兩個靚麗的女孩子,心裏不禁咆哮的吐槽……
說好的隻是我去理發的吧,為什麼結果反而是全家一起出來了?還有,你們這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啊?我們這是來理發的,不是來逛街的好不好!
對於何玉軒的問話,何以靈卻隻是撇撇嘴然後就完全沒有理會,如百靈鳥一般的好聽聲音叫道:“老哥你太自作多情,我隻是正好頭發也長了起來而已,說什麼一起跟著你出來,想太多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