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清晨,隨著一聲哢嚓的輕微聲響,仿佛拉動了某種開關,急促的鈴聲在屋子裏回蕩起來。然而屋中的何玉軒卻沒有理會。他坐在床邊,手中拿著相片,似乎正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
“玉軒……玉軒?”
門外適時的傳來女性的聲音,似乎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疑惑的打開了房門。這是一位大概四五十歲的女性,泛著魚尾紋的臉上還依稀可見當年的漂亮容顏。
這人正是何玉軒的母親——田向蓉。
田向蓉望著屋中失神的兒子,視線移到他手中的相片……那是一家四口的甜蜜合照。不知怎麼的,心裏麵竟然隱隱有些發堵,“你爸會回來的,是嗎?”
他這樣問著,臉上掛起了勉強的笑容。
何玉軒的父親……在三年前意外失蹤……至今未歸!
聽到母親的話語,何玉軒臉上默然,沒有什麼表情,心裏卻是清楚的很。
他的父親已經不會回來了!
別人都隻以為他父親是失蹤了,但他卻是知道,或許除了那些人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的父親,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經是被殺了!
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包括自己的母親。除了想要給她留一點希望之外,還在於這件事情本身就離奇得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何玉軒有些沉痛的閉上雙眼,但隨即又是恢複了冷然的狀態。他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人;也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家夥,他想要的……僅僅隻是報仇!
向那些人報仇,為此……他必須變的更加得強大!
何玉軒抬起頭,看見了母親眼中隱藏的那一縷哀痛,不由的扯謊說道:“放心吧,爸他一定會回來的!”
望著自家兒子眼中的堅定,田向蓉不由覺得心中那已經開始飄渺的希望,不知怎的也變得切實了起來。
隻是……在看到何玉軒熟練的坐上輪椅之後,那心中的一抹希望,又立馬的化作了更為沉重的悲痛!甚至有種強烈的想要質問上天的衝動!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在她最幸福的時候,老公失蹤,連兒子也斷了腿!
曾幾何時,何玉軒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從小就被冠以各種天才之名,隻是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卻是永久的奪去了其的雙腿,雖然依舊優秀,卻終究飽嚐歧視!
田向蓉不是沒有去過醫院,隻是那高昂的手術費卻不是她這樣的普通百姓能夠承擔的起的啊!
母親眼中的愧疚何玉軒看在眼裏,卻是微微的勾下頭假裝沒有看見。他的心中有個秘密,誰都不能告訴的秘密;他的雙腿也沒有真的殘廢,隻是假裝殘廢。
之所以假裝,隻是為了麻痹一個人;或者也是一群人,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一群從不知道來曆甚至姓名的人!
何玉軒輕輕的撫摸著胸前的劍型吊墜,事情一切的起源,卻還要從它開始說起。
三年前的他重傷昏迷,說實話……那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恐怕要死了。然而……碰巧將血液滴入劍型吊墜的他,卻看見了一幕令他至今都難以忘懷的場景!
他猛地仿佛來到了一個古代的世界,一個白衫劍客向他刺出了手中長劍,沒有人能夠形容那一劍,風華絕代、驚豔絕倫,仿佛天外飛仙!
而與此同時,何玉軒卻又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人的具體位置,但知道的是,那人與他同處一個省份甚至一個城市!
他不知道那人是好是壞,是善是惡,卻知道那人也有著同樣的吊墜!也知道……那人想要奪走他身上的的吊墜,正如……他也想要奪走那人身上的吊墜一般……
那場災難中,何玉軒斷掉了雙腿,粉碎性骨折!然而這樣的傷勢在那一個如幻如煙的場景之後,竟也是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隻是……因為吊墜而奇跡般的好了過來的何玉軒卻是沒有聲張,反而是順勢而為的坐起了輪椅,裝起了殘疾人。
心中思緒萬千的何玉軒推開房門,看見的……是一個嬌俏的女孩,正嘴饞的用手指拎起一片麵包想要放進嘴裏。
女孩聽到動靜望了過來,而當她的視線觸及輪椅上的何玉軒時,那漂亮的小嘴也不禁撇了撇,用著一種似乎刻意刻薄的語氣說道:“現在才起床,某人真是懶得跟豬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