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悶聲不響從廚房裏出來了，我湊上去安慰道：“我說老張，你沒事吧。”老張看著我，也不說話，但是兩手卻抱著拳在哪裏沒完沒了的轉大拇指，我一看就懂了，過去在哪個節目裏看過，人家說這就是心理在左右權衡糾結的表現，我又說道：“老張，我也看出來了。你心裏有事，我們什麼關係，你不舒服就說，別弄的和大姑娘一樣，但我是絕不會強求你說的。”
就這樣我和老張就這樣僵在那裏，我看著他，他看著他的手，他手都轉的出汗了。看來，他很緊張，不過一般這種情況下可能是要開口了。我也不急，掏出煙，掰開他抱拳的手，塞了一根進去，我自己索性也點上根，抽起來。老張也點上了，他猛吸一口，吞雲吐霧起來。突然他眼神變的堅定，我知道，他下定決心了，終於準備說了。“瘋子，如果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的意思是我可能會說一些能顛覆你人生觀的東西，你可能聽了會瘋，你準備好接受了嗎？我不開玩笑，是真的很殘酷的現實。而且你可能會因為聽了真相而徹底放棄活著的想法，也可能性命不保，我很鄭重的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我。”
這個表情我真的從沒見過，老張認真說事的時候我見過，他現在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別讓我講出來，你會後悔的，但我總是覺得退一萬步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社會裏每天討生活其實也挺殘酷的，我覺得我心理素質沒他想的那麼差，再說他的一句：放棄活著的想法，簡直太扯淡了，他的事怎麼說也是他的事，怎麼會和我生死有聯係，我一定要問清楚，這種想法有了以後就像蟲子撕扯著我的大腦。
我故意等了一會也略顯鄭重的點點頭，其實我壓根沒多想，甚至還有一絲抱著聽故事的心態。
老張點點頭說道“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一點點的覺得自己人生被什麼操縱著？”
我的表情出賣了我，我想一定是一副震驚的表情。我雙目圓睜，震驚的看著他。我發誓我真的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個想法，我的親人也不一定知道的事，他老張和我再熟能猜到我心思？
老張沒理睬我的態度，隻是看了我一眼，像是如釋重負般歎口氣，說道：“我早該想到，你不會沒察覺到。其實你也很可憐，這個計劃本來不想選你的……”
“嘭……噶啦啦啦……”
我已經徹底懵了，老張就在我麵前整個人被什麼撞到一樣，直接飛了起來，撞在沙發上，手捂著胸口，殷紅的液體緩緩流了出來，我不知為何卻像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一樣，聲音剛傳來，我確定不是自己有意識的動作，絕對是說不清的下意識動作，直接靠著板凳後仰，接著後滾翻到飯桌下，看著不可思議的一切，靠馬路的玻璃窗全部震碎，原來剛才是槍聲！老張看來是不行了，嘴裏吐著血沫，直翻白眼，他嘶吼道“我的手機裏有……快逃，活著…”雖然是嘶吼但看來的確是沒多少氣了，喉嚨大概被血沫嗆到了，聲音依然是斷斷續續，很輕。我下意識的翻滾到他旁邊，幾乎本能的翻著他口袋。因為我實在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目前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很明顯我也已經和他在一條船上了，想活命就要謹慎！我找到一個老式諾基亞手機，和一個腎6，諾基亞手機上還有個像U盤的吊件，不管了，我覺得目前我先要逃命索性把他錢包和兩個手機一起拿走了。幾乎想也沒想，推開門，拚命超樓下奔去。我以為那麼大的聲音總會有鄰居來圍觀什麼的，沒想到到樓梯這一個人也沒有？都在上班？還是我睡著了？夢裏在拍好萊塢大片？不知為何，我突然回頭，老張不行了，沙發離門也不遠，應該會有血順著客廳流出來，但我沒看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