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有說出來。
她無論是個多麼恬不知恥的女人,但她到底是個是個女人,此時此刻,我既沒了調戲的意思,作賤人的話自然難於啟齒。
她見我不回答,笑道:“不知道了吧?告訴你吧,因為她也如你愛她一樣愛你。”
我驚詫,道:“別亂說,她隻是我表妹。”
“是嗎?有表妹像這樣緊張表哥,又有表哥這樣緊張表妹的嗎?表妹忽然回來晚了點表哥就要擔驚受怕的過問,表哥晚了點出去,表妹又要擔驚受怕的帶著孩子去尋找,嗬嗬,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你不出什麼大事,她就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原因。”
這一刻我腦子裏飛速的閃過了一個疑問,但也隻是飛速的閃過,如電光火石白駒過隙。
我真的對表妹隻是表哥的關心而不是愛嗎?
反過來表妹亦然。
但我沒有給自己回答,我用力的搖晃了下腦袋,拋開了從來不曾想過,卻被楊曼忽然強塞進我腦子裏的荒唐思想。
我再次重複,甚至對她有幾許厭惡,道:“別胡亂說了,我們是表哥和表妹。”
楊曼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澄清,還是真隻把她當了表妹,但我要告訴你,我是個女人,比你更懂女人的心思,她絕對是愛你的。”
我愈加厭惡的道:“別把我表妹說得像你那麼沒有廉恥,也別把我表妹說得如你那麼糊塗,我們是近親,她也讀過不少書,不會連這一點常識都沒有。”
“嗬嗬,是的,我沒有廉恥,我糊塗,你表妹明理清高,可如果我是她,我也知道,近親不能結婚,但做做卻還是可以的,更何況你如此清秀飄逸柔情似水,像極了傳說中那個叫許仙的男子。”
她笑得那麼輕浮,半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她是打骨子裏承認自己是那樣下賤的女子。
但我半點也沒有要同情她,要拯救她,對於男人,尤其是同在一個屋簷下臥室隻有一牆之隔的男人,她越是下賤越是讓我有得手的機會。
隻是“做做”兩個字,從她那樣輕浮的女子口裏輕浮的說出來,是多麼下作不堪肮髒齷齪,卻又是多麼剌激,多麼讓人麵紅耳赤心跳不已的難忘!
我揚起手來,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年幼無知時,我曾對柔娜動用過相當然成長槍或金箍棒的竹棍,對女生動用過那招所向披靡的仙人摘桃,但打女人的耳光這還是第一次,更何況,打得這樣狠這樣響。
我怔怔的望著我的手,我仿佛不認識那是自己的手。
楊曼用她白淨的手掌輕撫著立時紅腫起來的臉頰,眼中閃著淚水,臉上卻揚起輕笑,無喜無幽無怨無恨的輕笑,道:“還有,我這裏沒有房東的電話,記得明天讓雪兒她媽給房東打個電話,告訴房東,樓下的住戶已找過我兩次,說是我們的洗手間漏水,越來越嚴重了,他的洗手間的頂棚浸濕了一大片就要掉下來了不說,他還根本沒法上廁所,一上廁所,頭頂的髒水就會滴上他的腦袋,他已無法容忍了,再不處理的話,他會采取強製措施的。”
我依然怔怔的,沒有去想樓下的住戶是何方神聖,這麼強硬這麼厲害,上次和小日本撞船時,天朝沒有派他去談叛真是令屁民可惜英雄扼腕。
我隻是依然如故的對著我的手,那雙有著細長白淨的手指如女人一般細膩的手,我忽然感覺陌生的手。
楊曼沒再說話。
世界如此安靜。
這安靜忽然被對門表妹的臥室門輕輕打開的聲音打破。
也不知是我剛才打在楊曼臉上那個重重的巴掌驚動了表妹她開門出來要看個究竟,還是雪兒忽然要上廁所,又或者兩者皆有?
我忽然就不再怔怔的,變得特別緊張,那隻我剛才注視的打過楊曼巴掌的手,還懸在原處,一動不動,生怕一收回來就會發出聲音,再次驚動表妹和雪兒,引起她們的注意。
然而,楊曼卻忽然上前一步,輕輕地打開她的臥室門,又輕輕地拉過我的身子,臉上揚著滿足了的壞笑,姿勢無比優雅纏綿的將我推搡出來。
像極了紅燈區裏完事後送客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