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什麼都不記得,卻記得她對我和雪兒她媽媽的誤會,我急著要解釋我不是雪兒她爸,雪兒她媽媽隻是我的表妹,她放在寶馬車裏的手機鈴聲卻響了,她急急的走了過去,體態輕盈,婀娜婉轉,竟如弱柳扶風。
她沒有上車,她隻從敞開的車窗探進白嫩的手去,從裏麵急急的拿出粉紅的包包,用纖纖細指拉開拉鏈,掏出手機,然後貼在耳邊,對那邊急急的卻又溫柔的道:“喂。”
接下來的幾分鍾她沒有說話,她在聽電話那邊說話。
隔得太遠,我聽不到那邊的聲音,更無從知道那個人說了什麼,我隻隱隱覺得那一定是她老公,我假想中大腹便便,財大氣粗,半點也不懂得憐花惜玉的老公。
我看到她那張白淨漂亮的臉在變,消失了先前輕揚在臉上的溫柔的笑容,漸漸的不悅卻又屈從,然後,她道:“好的,我這就過來。”
看得出她是那麼不滿,臉上卻又不得不再次揚起輕笑,聲音也恢複先前的溫柔,這是她習慣性的溫柔麼?
天使竟然也可以如此虛偽又如此無奈。
掛斷電話,她匆匆的上了車,關上車門的那一瞬,她突然對我別過臉來,遠遠的道:“玉佩的事,晚上再談吧。”
我這才記起玉佩來,可我竟然無所謂的點點頭,等她已發燃車就要離開那一瞬,我又急急的道:“晚上?你是說放學時你還來接貝貝的嗎?”
我是那麼激動又那麼期待。
“不,貝貝他爸會來接他放學的。八點,我在大浪淘沙門外等你,估計你那時已下班將一切收拾妥當也正有空吧?”
她的聲音在跟著寶馬車急急遠去,很快就到了街道拐角的盡頭。
我已看不清她的臉,隻看到車窗處她那一襲粉紅的外衣,如燦爛的紅杏。
我在腦子裏輕吟:車門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窗來。
她真是那枝即將出牆的紅杏麼?
我是那個站在牆角等紅杏花開的男子,隻可惜,我已不是唇紅齒白青春飛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