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3.11
3月6日我回了家。3月5日我接到母親的電話,她說父親不舒服。我問哪裏不舒服,什麼病。那邊又不說了。“春節你也沒回來。”
類似的電話我在梅州之時就接過幾通,但我那時沒準備回家。
“清影……”我念著她的名字,決定回去一趟。
電話裏母親說父親除了想看看我之外,還有他們的未來兒媳。
當時我正好跟戚芳躺在一起。之前她聽到我分手的消息後立刻過來接我到她住處,擔心我做傻事。
她說今年與那高官已無“合同”。換言之,他不再是她情夫,她不再是他二奶。
“以後得靠雙手吃飯了。”她說。
我表情僵住了,不知祝賀她好,還是安慰她好。
“真是同時天涯淪落人啊!”我想了一會,又說:“他那麼一個大人物,房子名車樣樣有,情婦也三個,女人無數,維持這排場的錢從哪裏來?遲早出事的。那時你還不知怎麼脫幹係呢。現在他辭掉你,當然是他沒眼光,但你正好借機脫身呢,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怪自己的臭皮囊,不夠吸引,而且又討厭‘技巧’,不會討他高興,得他寵。”
“女人會老,可是男人的胃口卻越來越大。怎麼能怪你呢?”我說。
“他主要說我不配合他!——‘看,看就會飽嗎?花瓶,花瓶有什麼用!’他這樣批評過我一兩次,我沒放在心裏,他沒洗澡我就不幫他吹。”她說。
心下好笑,可又不敢表露。
“我早應該意識到這種危機,可我太遲鈍了!當時還以為他讓步了。”戚芳捂著腦袋,“你原來還說紅蘋果吃膩了,又會吃青蘋果。事實證明,走俏的還是紅蘋果。”
我無言以對。需求決定供給,當供應者不能滿足消費者的口味甚至是變態口味時,商品就積壓。連二奶這碗飯亦是如此。
她於是可以大大方方帶人到住處了,這現在已是她的物業。她不用上酒店開房,做愛時已不用再往底下的路望,更不用擔心有人敲門了。我扛了一箱啤酒,到她這裏住下來,打算打發分手後的日子。
她的身體對我仍極具誘惑力,盡管已被高官拋棄。
我接了家裏的電話後說:“老爸老媽要見我的女朋友啦,可是我哪有啊。女人是有,銀杏、聞博、小婷、沈煒蓉她們,可適合帶回家‘見家長’嗎?”
“這種逢場作戲的事情,找個願意演戲的女人行了。”戚芳說,“你怎麼沒想到我呢,我26了,還不知見家長是什麼味道的呢!”
她此時穿一套吊帶式的連衣裙,乳溝都凸現了,兩邊的Ru房蹦跳欲出。我笑說:“你檢點些呀。”她詭譎一笑:“保證在你家人麵前‘密不透風’”。
我說:“你是厭倦了深圳的生活,要出外放放風吧。”
“保證不會擾亂你的家庭。”她補充道,堅持與我同行。
回到家,父親正在聽電台的粵劇,依依呀呀的。他見到我們,從板凳上跳起來,迅速關掉收音機,又是讓座,又是斟茶。老媽出去了。他又叫在屋前玩耍的一小子去田叫她回來,好像有什麼貴賓光臨,也仿佛做兒子的是他不是我,由他噓寒問暖。
我們坐定後,爸爸又找來眼鏡戴上。
媽媽未進家門就嚷開了,搞得在附近玩耍的小朋友都圍過來看我們倆。然後她去買菜。
晚上戚芳對我說我家太好客了,又說我爸戴起眼鏡看得她心裏怪不舒服的。
他在看兒媳!
接下來幾天,家裏又燉貓頭鷹又是煲“過山烏”(眼鏡蛇)。
“哇,你們這裏還吃國家保護動物啊?”
“農民種田,還有空閑就出去捕鳥打獵,算是賺點外快吧。這裏的農民捕捉這個東西沒什麼概念,就如城市獵人捕獵珍稀肥美羔羊一樣,天經地義。”我說這話時掐了一把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