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查探了一陣子,韓無發現有點不對勁了,怎麼韓思德那副傻站著的樣子,看上去簡直到處是破綻啊。
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此刻韓思德的靈氣雖然已經有所恢複,他卻是沒有施展出任何的防禦手段。
非但那把巨大的石劍一直棄置在一旁,就連身體上的靈氣防禦罩也沒有開啟。
這種完全不設防的樣子,對於修真者來說,簡直就是太危險了。
修真者之間的戰鬥,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激烈的交鋒,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身死道消,相比於他們施展出的攻擊來說,他們的身體防禦實在是太脆弱了。
一個不施展靈氣防護的修真者,別說是被敵人直接攻擊到了,就算是倆方對拚產生的靈氣餘波,可能都無法完全扛下來。
雖然修煉的同時,修真者自身的肉體也再不斷的強化著,然而這種強化的程度卻是遠遠跟不上他們攻擊力和殺力增長的速度的。
別說是以殺力見長的劍修了,就算是一個以治療為主的水係修士,其施展出來的攻擊手段,也不是用肉體就能抗住的。
當然修真界中也不是沒有那種隻修行肉體的強者,有些人把靈氣直接連入到體內,讓自己的身體變的極為強大,放棄靈氣攻擊手段純粹以肉體對敵。
不過這樣的修士畢竟還是少數,對於大多數的修士來說,防禦的關鍵,還是要看靈氣組成的護罩。
此刻韓思德這種放棄靈氣護罩防禦的樣子,簡直就和不設防沒什麼區別,韓無甚至都不需要直接攻擊他,隻需要在他的身體附近 放出幾個靈氣爆炸來,就能夠直接把他炸成重傷。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韓無卻是遲遲不敢出手,就隻能那樣圍繞著韓思德不停的轉來轉去,雖然韓思德的身上到處都是破綻,他卻是始終沒有行動。
因為韓無在擔心,萬一自己攻擊過去的時候,韓思德突然暴起施展出什麼絕招,那樣自己可就危險了。
他也猜到了韓思德可能是在用空城計,其實他並沒有準備什麼絕招,隻是在故布疑陣,但是韓無不敢賭。
他不敢去嚐試,因為韓思德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座非常難以逾越的大山。
當初還是韓家執法隊修士的時候,韓無就不止一次的聽過這個大名,聽到韓思德各種各樣強大的事跡,無形當中他便在自己的心裏認為韓思德的實力極為恐怖。
以至於後來他變成了邪修,實力獲得了極大的提升之後,也依然不敢小覷韓思德。
這次戰鬥,哪怕他有了足夠的信心,卻依舊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像現在,他便被韓思德突然出現的反常反應給震住了。
韓思德卻並沒有準備什麼殺招,他也不是故意用空城計嚇唬韓無,他是真的陷入到了那種失神的狀態當中,因為就在剛才,他突然頓悟了。
說起來也有些搞笑,韓思德之前也經曆的無數的大戰,就在不久前他還和韓立林打過一場,那些戰鬥也都非常的激烈。
偏偏在那些戰鬥當中,他沒有什麼頓悟的感覺,也沒有發現什麼突破到金丹期的契機。
而之前和被妖靈附體的韓流雲大戰之時,韓思德因為深深的無力感,卻是陡然之間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有了突破金丹期的可能。
不過這也隻是一種鋪墊,還算不上是真正的頓悟,至少對於韓思德來說,還不足以讓他突破成為金丹修士。
可就在剛才,他使出自己渾身力氣朝著韓無的後背一腳踹過去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過來,明白了自己真正該走的道。
就是在那樣一種無奈甚至是有些可笑的情況下,韓思德突然頓悟了,他突然明白了屬於自己的劍道,力之劍道的真意。
他的劍道,並不追求最為極限的力量強度,在自己狀態最強的時候,施展出最強的招式所產生的力量,那種力量並不是他的追求。
他真正想要追求的,是在絕境之時,在自己沒有任何多餘的手段,沒有劍,沒有靈氣,甚至身體都沒有力氣的時候,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
對於他來說,那才是真正的力量。
而且這股力量一旦凝成,便是無窮無盡。
事實上這條大道本就是一種矛盾的存在,按理說,如果你還能夠使出力氣,有怎麼能算是處於絕境呢?
偏偏你還要做到,在自己完全沒有力量的絕境之時,突然使出自己最強的一招,展現最強的力量,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