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對他說:“韓正,你為韓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是韓家對不起你。”
這句話對於韓正來說簡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將他徹底的震驚在了當場,久久都無法緩過神來。
這之後,韓正終於釋懷了,他終於選擇了投降,他終於不再對修真者有什麼恨意了。
因為他明白,這場對決當中,隻會有一個失敗者,那就是他自己。
修真者,是普通人永遠都無法觸及的存在,他若是還在心中留著那種無盡的恨意,最終也隻是在折磨自己而已。
這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老了。
韓正感覺到了累,感覺到了疲憊和軟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也最終感覺到了,死亡將至。
他到了不惑之年,頭上已經開始長出白發,而比他還要大幾歲的哥哥,卻依舊雄姿英發,正值壯年。
因為他的哥哥,是築基期的修真者,韓青的生命,才走了短短一小段而已,而韓正,卻已經是一個老人了。
終於,他放下了,放下了那些爭執,心中也平和了下來。
身為一個普通人,就該有普通人的覺悟,其實他已經該感到慶幸了。
至少,韓家當中的修真者還會對他有一絲敬意,因為他的身份,也因為,他對韓家的貢獻。
來自修真者的敬意,就算其中有一些不是誠心誠意的,至少也還有一個表麵上的樣子。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韓家築基修士,到了他的麵前,也得低下頭喊一聲二爺,若是他有什麼吩咐的話,這些修士也不得不去遵從。
因為韓青曾經說過,隻要他的命令沒有直接危害韓家,同時和韓青的命令不相違背的話,那麼他就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所以,剛剛他命令執法隊隊長讓開的時候,雖然執法隊隊長是築基修士,他也不得不聽從韓正的命令。
對此,韓正的心中還是有一些小小的快意的,築基修士又怎麼樣,實力強大又怎麼樣,最終不還是要乖乖聽我的命令嗎?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執法隊隊長居然陽奉陰違,剛剛才執行了他的命令,結果突然就又變了一幅模樣。
難道說,現如今韓家的修士,已經敢於明目張膽的對他不敬,甚至是直接無視他了嗎?
韓正在旁邊的老仆的攙扶下重新站直了身體,劇烈的喘息了一陣之後,他才終於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平複下來。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來,他是真的老了,現在也已經不再像剛剛出麵之時那樣充滿威嚴,而是顫顫巍巍,顯出一絲疲態來。
他快步走到了人群的前方,對著執法隊隊長怒目而視,冷聲喝到:“你要幹什麼,啊?你要違抗我的命令,背叛韓家嗎!”
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簡直就是要將執法隊隊長置於死地,若是執法隊隊長給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的話,那麼韓正直接就可以命令韓家執法隊將執法隊隊長就地擒拿,然後進行審判。
執法隊隊長看到韓正,當然也不好太過強硬,不過他還是毫不退讓的說道:“二爺,屬下又得到命令,要求屬下將韓家眾人阻擋下來,還請二爺不要再繼續阻礙我等執行命令。”
這些話雖然說的客氣,但是語氣當中卻帶有一絲不容拒絕的強硬,執法隊隊長雖然尊敬這位韓家二爺,但是他更看重的是整個韓家的安危。
而眾人離去之事已經事關整個韓家,若是處理不當,韓家都會受到很大的震動。
為此,在有了明確的命令之後,他自然是義不容辭,要強行將眾人攔下。
為此,剛才他才會使用那麼激烈的手段,甚至直接出手斬出一劍,冒著觸怒二爺的風險,也要將眾人阻攔下來。
韓正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氣的滿臉通紅,嘴唇甚至都微微的顫抖起來,他指著執法隊隊長,語氣低沉,就像暴雨之前的悶雷聲一般,讓人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在壓抑著怒火。
“你說,你接到的是誰的命令?說!哈哈,總不會,又是張平那個所謂的韓家管事的命令吧。”
他這話說出來,氣氛已經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了,如果他是一名強大的修士的話,現在可能早就已經將執法隊隊長就地正法了,那裏還會和他糾纏這些。
這時,旁邊的韓家正門之外,突然有傳出了一把好聽的女聲,回應著韓正的話說道:“他聽的,是我的命令,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