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藍如洗,日正當頭。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兩邊高聳的山崖悠閑的回蕩著嫋嫋笛音,清脆、幹淨。在這青山環繞,樹木林立的自然山色之間,映襯著一股濃鬱的山村才擁有的平和氣息。
在兩邊聳立的山崖中間,一條寬敞的大道上,一個穿著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騎著一頭羸弱的瘦馬,正緩緩而行。
少年嘴邊,一杆短小的笛子正發出讓人心醉的笛音。
少年微閉著眼睛,專心致誌的吹著笛子,全然忘記了頭上炙熱的陽光還籠罩在他的身上。
那匹瘦馬也像是在享受著他的笛音,步履緩慢,神色悠閑。
少年名為段晨,年紀不過十五,此次下山並非他一人,隻是首次步入塵世,所以對這世間萬物都充滿好奇,便悄悄離開了他師兄姐們,獨自行走於路上。
此次下山就是為了去看看那六年一度的論道會。
論道會顧名思義是天下道法各家參悟道義,實則卻是個大道教門派比較實力的地方。
段晨師傅龍岩,法力高深,但是卻一直住於平遙山上,從未出山,就算是作為他親傳弟子的段晨也不知他其底細。
他們師兄妹攏共四人,段晨最小,還有一個師兄及兩個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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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嘚·····!”
一陣緊密繁雜的蹄音響起,中間還夾雜著一些男人醇厚的‘駕···’的聲音。本來祥和的場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打破。
段晨好像是沒有聽到,手中笛子始終在發著聲音,而他的眼睛也從來沒有睜開過。
後麵一行隻是眨眼就到了段晨身邊,這一行大概有幾十人,看他們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在趕路,但是胯下卻並不是像這段晨所騎的瘦馬,而是一種型似鹿一般的動物,這鹿卻比段晨胯下的馬要快速的多,身型也要大上一些,怪不得這群人會這麼快就趕上段晨。
由於速度太快,本來就幹燥的地麵被這群人掀起無數灰塵,黃色就像是一張大網,瞬間就把段晨籠罩其內。
“嗚嗚····!”
那群人中,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漢子,此時,他突然拉緊韁繩,然後驅獸慢慢的走到離段晨不遠的地方停下,手中馬鞭朝段晨一揮,大聲道:“小子,你是這裏人士嗎?那申城現在還離這裏多遠?”
笛音不斷,段晨依舊微閉著眼睛,對壯漢的話充耳不聞。
大漢看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門派之中,除了他師傅以外,無不是對他恭敬有加,但是卻沒想到會遇到一個對他不理不睬的少年,心中氣極,手中長鞭一揮,地上一股煙塵激起,黃色的煙塵化作一把利劍,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段晨胸口擊去。
段晨還是一如既往,那煙塵所化成的利劍隻是須臾間就飛到了他的身邊。
“噓····!”
笛音變幻,本來緩和的笛音突然間變得肅立,隻見段晨身上一股白色的真氣湧出,那中年漢子所施的利劍在他身邊盡數破碎,再次化為塵土,緩緩朝地上落去。
中年男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聽胯下所騎的鹿一聲嘶吼,然後雙蹄抬起,人一個猝不及防,差點掉了下去。
遠處,那些微笑著準備看熱鬧騎著和中年男子一樣鹿的人群在此刻變得混亂,因為剛剛那群鹿當聽到段晨笛子所發出的聲音時,都齊齊的雙腳抬起,做直立狀,這群人中,應該是這中年男子法力最高,所以他才能夠猝然不驚,很好的控製了野獸,而其他人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其中一些人現在已經摔到了鹿的身下。
笛聲回轉,重新變幻為剛剛那悠長緩和的聲音。但是此時由於那些人憤怒的咒罵,所以再難複剛剛那安寧的場景了。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大聲斥道:“小子,你到底何人?我們是望月派之人,今天你所作所為難道是想與我望月為敵嗎?”
以這中年男子脾氣,應該是起身就攻擊段晨的,隻是看到剛剛段晨一招就把大多數人的坐騎使它們失去了控製,以此點來看,這少年應該不是普通人物。
天下之大,各大門派林立,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中年男子自知自己的門派在江湖中隻是算個小派,而這少年法力看是不低,而且長得器宇軒昂,俊逸非凡,由此可斷定他應該不是平常人物,在考慮到這麼多以後,中年男子還是忍氣吞聲,準備問清楚後再做打算。
笛音一頓,段晨睜開眼睛。
段晨清秀的臉龐上,一縷笑意緩緩散開,笑著道:“哎喲!還不知大叔檔我去路有何貴幹。”
中年男子心中雖然氣憤,但是想想還是自己輸理,咬牙切齒的道:“我們是望月派之人,此次前往寒塵是為了去參加論道會,我是望月派大弟子,黃宇!”
黃宇報出門派和名號是為了讓段晨心中在考慮到這些後有所忌憚,而不會再如剛剛般的不給他絲毫麵子。
“哦···!”段晨微微笑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望月派,將來要是我去了南方還得仰仗貴派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