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個官差領路,這就算進了鎮子。
“現在,我帶你們去領裝備。作為戰士,你們必須保持時刻的戒備,裝備不得輕易離身。因為,隨時,你們都有可能接到命令,和敵人進行戰鬥。現在先說清楚,如果在戰鼓響起的時候,有人沒能到場,那就直接打二十軍棍,不管你們原來是做什麼的,到了這裏,你們就是軍人,是戰士。一視同仁。當然,軍餉方麵,少不了你們的,如果戰鬥中表現傑出,那還另有獎賞。各位聽清楚了嗎。”
下麵的應答聲很不整齊,稀稀拉拉的。
胡蘿卜加大棒的手段,這些軍官明顯是用的熟了,每一個士兵入伍的時候,估計他們都是這麼說的。乍一聽似乎理所當然,不過別忘了,這些人都是被強行征兵進來的。也不知有幾人能聽進他這番話去。
楚炎就更不會被這番話迷了。
不過,他現在心情很不錯,他聽到了裝備一詞,對打仗沒什麼興趣,但是他對裝備還是挺對胃口的。
就像是槍械愛好者自己雖然會收藏一些槍,但是,對軍隊的標準配備肯定都是愛不釋手的。
軍官對他們沒報什麼希望,算是湊個人數了。轉身,打開了倉庫大門。
楚炎挑眼往裏麵看去,裏麵的光線不好,阻擋不了他的目光,倉庫不大,在楚炎看來,裝備都應該是鄭重其事的裝在箱子中,或者擺在兵器架上,然後有專門的人來定期擦拭,整理。
可惜,這裏全然不是那回事。
軍官叫了兩個稍壯的漢子進去,兩人抱著一疊東西出來,往地上一丟,激起了一層不厚的飛灰。
楚炎往地上一看,愣了,這是什麼啊。
“紙甲……”楚炎當場石化了。
紙質的甲胄,楚炎也不是不知道,中國曆史上也興過一段時間。是一種簡易的護身甲,以硬布裱骨,再用紙筋搪塞而成,用水浸透後,防禦性也很不錯,飛矢都能防住。有些紙甲還很是精美,不過,這玩意兒就是保存期短,經不起時間的腐蝕。時間久了,串聯紙甲的線絲很容易斷裂。防禦性也會下降很多。
他就沒想到,在這居然能看到紙甲這樣的玩意兒。他原來還以為應該最起碼提供一些布甲的。
如果說看到紙甲的時候,楚炎的心涼了半截的話,當他看到兵器的時候,他的熱情徹底冷卻了。
那個軍官指揮著人把裏麵的兵器抱出來兩紮,倚著牆。短的兵器就直接放在地上了。
長兵器——基本上就是長棍,頭上纏著一些鐵絲,插著鐵片,要不然就是將鐵釘倒著打進棍子裏麵。傳說中的狼牙棒,簡易版就這樣的。那個插著鐵片的兵器,幹脆就是幹活的農具模樣,跟鋤頭似的。
至於那些短兵器,楚炎就更是鬱悶了,都是一些殘次品,雖說沒有豁口,斷裂,這樣明顯的缺點,但是,細看的話,問題就一堆了。長劍的劍身略微有些歪,短刀,看著是結實,實際上,可以感覺到,刀身很薄,材質很脆。
這些都是打造過程中會出現的問題,看來這韓國軍方,秉持著什麼兵器配什麼人的原則啊。
“排好了!不要亂,防具,一人領一件,兵器,也是一樣。”
在軍官的叫喊聲中,眾人排好了隊。
楚炎還沉浸在對兵器的鬱悶中,加之他本性也不願意爭搶,這一下就淪到了隊伍的最後麵。
別人對兵器可沒有那麼多講究,搶到好的兵器,意味著在打鬥中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些搬出來的裝備一下子就分完了,楚炎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哭笑不得。
紙甲殘破,外層的絲線已經斷了,原本外麵在胸口處的紙甲要加厚一些,全憑那些線牽扯,這就導致了楚炎的紙甲厚度要薄弱很多。
右側小腹位置,那裏的防護也是不足的,憑空露出了一片防護不到的地方。這些對楚炎來說都不算什麼,唯獨無法忍受的是,上麵的黑色痕跡,楚炎知道,那是血液長期凝固後,所變成的樣子。這說明,這個紙甲還是二手的。不對,最起碼是二手的,他的上一個主人掛了,這套紙甲才被軍方收回,流傳到了楚炎的手裏,想到這一點,楚炎就抑製不住的惡心。這居然還是死人穿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