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我以為把楊三斤逼退就可以跑出去,這個想法看來有些過於天真。
實際上我收回架在服務員脖子上的刀後,已經沒有了依仗,所以PUB裏的人一點也不懼怕我。
加上楊三斤的到來,在場的人更是躍躍欲試的想表現,盡管我還是拿著刀,在我奔向門口的同時,PUB裏的十來個人還是把我團團圍住。
不過,我沒搞懂的是,保潔的大媽,你也來湊什麼熱鬧?
就在我挺住腳步的一瞬間,楊三斤已經欺身上來,左手虛晃一拳,右手變拳為抓,竟然是要控製我拿刀的右手。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往後猛退一步,用刀一掃,逼開圍住我的人,我不想傷人,但他們實在是得理不饒人。
見我有些發狠了,圍住我的人都散開一些,開始那名服務員就在這個空隙,奪過保潔大媽手中的拖把,吼了一聲就向我掄過來。
我一心想跑,沒注意到他,聽到他的聲音後,我想躲已經來不及,這拖把的棍子是用鐵皮包裹著的,而且這服務員掄得很重,還帶著風聲,要是被打中,加上緊逼的楊三斤,我估計不死也得蛻層皮。
躲散不開,逃跑無望,我本能的舉刀去擋,沒有想象中的阻力,服務員手中的鐵皮拖把整齊的斷成兩截。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刀,除了黑一點之外,可以說是平淡無奇,居然就這麼輕易的砍斷了帶鐵皮的拖把。
就在服務員拿著半截鐵皮包裹的木棍發愣的時候,楊三斤也站在了原地,盯了一眼我手中的小刀後,他雙眼收縮了一下,看著我,嗓子有些發幹的問道:“你這刀哪兒來的?”
他的表情很古怪,一點不像他平時那種風輕雲淡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又見有話可說,那就證明有回旋的餘地,說實話,對付他我心裏真沒底,當下回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兒買的,但是這把是我一個長輩給我的。”
我說完後,楊三斤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才問道:“你那個長輩在哪?”
想到啞叔,我頓了頓,吐出一口氣,說道:“已經過世了。”
聽見我的話,楊三斤沉默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
我釋懷的笑了笑,道:“沒事。”
“你說你是來找我的,有事?”話鋒一轉,楊三斤對我問道。
看著楊三斤一如既往的表情,和那深邃的眼神,我才點以為剛剛要我切自己手指的不是他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回道:“是的。”
“既然找我有事,那來我辦公室說吧。”楊三斤又彎起了嘴角,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對我說完,帶頭朝樓道走去。
他的辦公室在三樓,一進去,就看見一台跑步機,旁邊是一架舉重器,地上散落幾個啞鈴和一些其他的鍛煉器材。
和一般的辦公室相比,他這裏更像一個小型的健身房。
我實在是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子,外表看起來儒雅,隨時都掛著和煦的微笑,身手卻高深莫測,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和藹近人,要不我也不會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