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方鴻出現在了滬都醫科大的校園內。
金樽跟舒心的臨別之言並非推諉,他下午確實有課。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走在醫科大校園內,穿插在來往的醫科大學生當中,方鴻心情舒暢。
在FD,他的身份是學生,在醫科大,他的身份是老師,同樣是校園,但兩者的感覺截然不同。
方鴻在兩種身份當間遊離,如魚得水,很是微妙。
盡管身上有傷,但方鴻身體素質變態的好,走在路上別人根本就看出來。偶爾能碰上幾個旁聽過他課的學生迎麵走來,笑著打招呼問好:“方老師好~”
方鴻禮貌回應,也往往能引來經過的不熟識醫科大學生的側目,她們或有詫異,可能是覺得這個老師為什麼這麼年輕。
打招呼的學生匆匆離去,應該是趕著去教室占座,因為這時候,距離他上課隻有不到十分鍾了。
看著學生們匆匆的背影,方鴻嘴角噙笑,這種感覺,甚好。
其實對人來說,一個角色的氛圍很重要。
就像方鴻踏在醫科大的校園土地上,他就想為人師表,自己是一個授業者,他會情不自禁的摒棄平常性子裏的乖張,整個人都變得嚴謹,就像武當山,老道士張福之大多數時候是個老頑童,但一旦他放下拂塵提起戒尺教授方鴻武學亦或者醫學知識的時候,那個長須虯髯的老頑童就會變成令方鴻望而生畏的嚴師模樣。
這種氣場的變化,讓方鴻自小深受影響。
而相反的在FD,方鴻又能像個賤人一樣跟蔣金哲李沐陳凡他們滿嘴花花吹牛打屁,聊聊女人的胸脯屁股,毫無顧忌。
有話怎麼說來著?
叫傳道授業時該是正人君子,郎情妾意時做個下流胚子,穿上西裝認真做事,脫了西裝認真做丨愛,男人,當如此。
時間稍稍有點趕,方鴻趕到教室,上課鈴剛好響起,還是一如既往的人滿為患。
“上課!”
“老師好!”
所有學生歘的一下站起來,聲洪如鍾,在教室裏麵回蕩。
方鴻心頭威震。
三尺講台,絕大多數老師都是樸素的凡人,他們的存在感,除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桃李芬芳外,也就隻剩下每天初臨講台所有學生的這聲老師好。
對方鴻而言,這種感覺,真好。
一如既往的利落幹脆,方鴻不喜歡拖遝。
“坐下!”
“今天我來教你們人體穴位,教你們認穴,初步記穴~”
方鴻還是沒有帶教材講義,雖然課程在很早以前他就做了打量的備課,但是那些寫在本子上的東西他從來不帶,因為做完備課,那些東西就都已經印在他腦子裏,有人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不假,但是爛筆頭的作用無非就是複習,現在方鴻暫時不需要。
他拿起講台上的白色粉轉身,然後學生們就聽見刷刷刷的聲音,方鴻開始在黑板上動筆,而且幅度不小。
正當學生們好奇方鴻在寫什麼的時候,當他再度轉身,兩幅人體縮放正反兩麵的草圖就已經完成。
不僅速度快,而且五官完整,肢體生動,都是呈標準解剖學姿勢的立體圖,讓所有學生震驚。
“方老師不會是美院出來的吧,畫圖也這麼厲害的麼?”
方鴻看了眼台下,神色淡然道:“上課前,我想先看看同學們目前對人體的穴位都了解多少,現在,請知道的同學自由上台在這兩幅空白的人體圖上標注出你們知道的穴位,後麵的同學如果覺得前麵的同學標注的不夠完整,可以隻有上台補充標注,現在,開始……”
一堂課,一個切入點開始,有條不紊的上下去。
對待學問,方鴻從來就沒想過讓自己的課程時時熱血新穎,特別是中醫診斷學這門課程,很多嚴肅的知識點,本身就是枯燥無味的,而死記硬背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所以方鴻才會在第一次課上反複強調,必須是要真心想學的學生,這門課才能真正的教下去,才可能真正學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