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說別人的時候,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覺得那就是實話,是他的心理話。他沒必要藏著掖著,也不怕得罪了誰。
但是,當有人這麼對他說同樣的話時,他就覺得難以承受了。
他們這些人,說的好聽點是臉皮要比普通人薄一些自尊心也要格外強烈一些,說的不好聽點無非是靠著父輩祖輩的福蔭自命不凡的一群人。
標榜著自我也嫉妒沒有自我的一群人。
韓文彬看了一眼蔣金哲臉上的冷笑,再看看陳柏麵如豬肝的羞愧惱怒表情,立即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對著陳柏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喝著。我陪我兄弟說幾句話。”
陳柏即便恨不得把蔣金哲給千刀萬剮,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努力的擠出一些笑容,說道:“好的。彬哥你們兄弟見麵好好聊。一會兒我們來敬酒。”
說完,帶著他的那群朋友離開。
林樂瑤和陳夢還想借機和韓文彬搭句話,看來現在也不是時候,知趣的跟著退開了。
韓文彬擠在蔣金哲和方鴻的中間坐下,從麵前的茶幾上抓了瓶已經打開的啤酒灌了一口,笑著問道:“怎麼著?那幾個不開眼的小子得罪了咱們蔣大少?”
“你說呢?”蔣金哲嘿嘿的笑,抓起自己的啤酒瓶和他碰了碰:“我剛才對他說的這句話,就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對我說的。我隻不過是原封不動的還給他而已。”
韓文彬大笑,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誰讓你蔣大少這麼低調呢?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有一分實力你就得展示十分實力,有十分實力,你就得表現出一百分不然的話,狗眼看人低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你和他們誌不同道不合,他們哪有時間去搭理你?”
“所以我才等著你韓公子來救場嘛。”蔣金哲灌了一口啤酒,譏笑著說道。
說實話,在這裏碰上韓文彬,蔣金哲多少還是有些意外。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妤月,暗道這姑娘家裏水應該不淺,再看李沐的臉色不太好看,蔣金哲心裏微微歎息,心道這位寢室的兄弟看起來今天表白之旅不會那麼順暢。
“哪有這樣的道理?他們招惹你,怎麼連我也恨上了?”韓文彬無辜的笑道。“誰讓你不把你們蔣家的大牌子給亮出來唬人?”
“別人不清楚,你難道不清楚?我算是什麼蔣家人?”蔣金哲盯著韓文彬說道。
韓文彬歎氣,說道:“唉。其實你叔叔對你還是不錯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喝酒。”蔣金哲主動和韓文彬碰了碰瓶子,一口氣就把一瓶啤酒給灌了下去。
韓文彬也跟著幹了一瓶。然後又抓過來一瓶沒開的啤酒,把瓶蓋往石幾上一橇,‘砰’地一聲,瓶蓋就彈飛了出去。
他轉身對方鴻說道:“這位怎麼稱呼?”
方鴻跟蔣金哲距離不遠,這種距離,在男人之間已經算得上親密。
韓文彬跟陳柏不一樣,雖然他也自視甚高但是卻不會狗眼看人低。
“我兄弟,方鴻!”方鴻還沒有說話,蔣金哲脫口而出。
“兄弟?”韓文彬詫異的看著方鴻。
“他,還有那小子,他叫李沐,還有做你對麵的那個瘦猴子,他叫陳凡,這幾個都是我兄弟,跟你韓文彬一樣的兄弟,如果按照老人遠親不如近鄰的觀念,可能他們跟我的關係比我跟你的關係還要近一點!”
陳凡愣住了,旁邊李沐也是頗為震驚的往這邊看,就連方鴻也有些詫異。
當然,最震驚的莫過於韓文彬。
他們是發小,交情是打小上房揭瓦上街炸牛糞一起在長輩的棍棒下挨打被打出來的,但這幾個家夥憑什麼?
短短幾個月的大學生活就能讓一貫看上去平易近人實際上心氣比他還高的金子認同?
雖然不解,但韓文彬仍是對方鴻舉杯道:“既然是金子的兄弟,那就是我的朋友,敬你們~”
方鴻舉起酒瓶和他碰了碰,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陳凡李沐的反應稍慢些,但也都一一示意。
韓文彬抹了把嘴巴,笑著說道:“爽快。”
就在這時,韓文彬突然愣了一下。
“方鴻?剛才沒在意,現在怎麼覺得你這名字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聽過!你認識沈威廉?”韓文彬看著方鴻突然問?
“昨天在金樽碰到了沈威廉和司空濯那家夥,怎麼好像聽他們提過你這個名字,是一個人麼?”
方鴻也愣住了,反應過來臉色頗為無奈,說道:“如果你是從沈威廉嘴裏聽到我的名字,那應該說的就是我吧,但以我的估計,聽到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韓文彬驚訝的看著方鴻:“你跟舒心也有交集?”
“司空濯那家夥來滬都了?”蔣金哲出聲問道。
韓文彬點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方鴻。
“既然聽他們提起我,那我和他的過節你就應該知道的差不多了。”方鴻笑著說道。“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無可奈何,他覺得是我搶了他的女人讓他受到了侮辱,所以有所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