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滬都市郊,一家名為“夜色”的夜宵攤外,一輛計程車由遠及近,正對而來。
白冰睜開眼,看了一眼打表器,然後掏出一張百元華夏幣遞了過去。
接過司機找來的零錢,她提著包包向這家叫叫做“夜色”的夜宵攤走過去。
有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年輕人坐在電腦前玩鬥地主,看到有人走進來,頭也不抬的問道:“美女,吃東西還是上水?”
門前冷落,根本沒有什麼人,在這個地方開夜宵攤,注定沒有生意。
不過,這裏實際上也不真的是夜宵攤,白冰知道這裏麵的規矩,說道:“上水。”
服務員這才抬起頭打量了一眼白冰,說道:“等等。我打完這局就帶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白冰說完就朝飯店的廚房位置走過去,顯然,她並不是第一次來。
“等等等等。”服務員喊道。“你他媽急著奔喪啊!我送你過去!可惜老子了一把好牌。兩個王四個二四個k,這次得贏多少倍啊。”
他帶著白冰穿過廚房,然後在一道生繡的鐵門口敲了三下,然後稍微停頓再敲三下,鐵門從裏麵拉開,然後出現在白冰麵前的是另外一個寬闊的世界。
“美女,祝你好運。”臉上長滿青春痘嘻笑著說道。
白冰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門口那個負責守門的光頭大漢,冷聲說道:“我找白可人。”
光頭佬一臉猥瑣的盯著白冰的胸部猛看,嘿笑著說道:“你就是那個倒黴蛋的女兒?還真是水靈啊。”
他伸手摸向白冰的臉,說道:“來,小扭,哥哥帶你過去”
白冰一巴掌抽過去,把他的鹹豬手打開,冷笑著說道:“如果你們不想要錢的話,我立刻回去。”
光頭佬沒想到白冰的動作這麼快,這一巴掌被她拍實了,手臂火辣辣的疼痛。
光頭佬原想發飆,但是想到如果自己把老大的錢包給趕跑,天知道那個變態會怎麼對付自己。
他狠狠地剜了白冰一眼,嗡聲嗡氣的說道:“跟我過來。”
說完,率先在前麵帶路,向那條閃爍著豔紅燈光的長廊走過去。
大猩猩金剛是怎麼走路的?
哐哐哐-,地動山搖。
光頭佬不是機器,是人,卻也能夠走出這麼威武的氣勢。
走廊上鋪著褐紅色的地毯,他一腳踩上去仿佛有無數灰塵被從地毯裏麵擠壓出來,在燈光下雀躍起舞。
這樣的環境,白冰看著都覺得惡心。可是,卻有無數人每天神情亢奮的鑽進來就像是這裏麵能夠挖到金礦似的。
走過這條讓人感覺壓抑的長廊,麵前一下子豁然開朗。
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夜宵攤下麵,別有洞天。
這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裏擺放著一張又一張桌子,一些男人女人圍攏在桌子四周,有人在玩麻將,有人在玩撲克牌,還有兩張桌子專門供喜歡玩骰子的賭徒下注狂歡。
沒錯,這是一個隱蔽的賭場。
陳弼時把陳瓊給宰了,但是他生前欠下的一身賭債卻沒能了解。
在那些開賭場的人眼裏,從來就不存在人死債消這回事,更何況,陳瓊還有一個親兒子陳宇航留在世上,這一次,他們就把陳宇航和白可人都給綁了,逼白冰過來還錢!
如果放在以前,是陳瓊被綁了,白冰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是母親和弟弟,她不能不管。
賭場的環境不好,但是對中低級的賭徒來說已經初具規模。
光頭佬沒有在大廳停留,而是直接沿著牆角穿過去,又拐了個彎,才在一間寫著‘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咚咚咚~
光頭佬輕輕的叩了叩門板,聲音輕柔的喊道:“龍哥,白老鬼的女兒想要見你。”
這麼壯實的大塊頭做出這麼溫柔的動作,還真是難為他了。
“進來。”一個尖細的男人聲音響起來。
光頭佬這才推開房間門,躬著身體把大腦袋伸進去,滿臉堆笑的說道:“龍哥,我把她帶來了。”
“看門去。今天池子滿了,別再放魚進來。”坐在大轉椅上的一個小胡子男人揮手說道。
開賭場就是釣魚,經不住誘惑的願者上鉤。
魚兒,他們一般這麼稱呼那些賭徒。
“是龍哥。我這就去守著,一隻蒼蠅都不讓它飛進來。”光頭佬拍了一句馬屁,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幫忙帶上房間門。
白冰站在房間的門口打量著小胡子,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瘦小,像是一隻大號的猴子似的
臉上有一條傷疤,上麵好像逢過線,所以導致那一塊兒的皮肉有些糾結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