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讓是中國的國粹。大千世界,紛繁複雜,事物間相互製約,人在社會生活中不可能隨心所欲,無拘無束。需要成就一番事業,就必須吃常人不能吃之苦,忍常人不能忍之忍。忍是一種寬廣博大的胸懷,是一種包容一切的氣概。它講究的是策略,體現的是智慧,因而,忍讓是世界上成功的政治家、企業家、軍事家、外交家、科學家的必學之術。
創業必備忍字妙解
“忍”的豐富內涵
中國古代的先賢聖人們極為推崇“忍”,視“忍”字為最妙,奉忍為“眾妙之門”;現代化工業強國日本,也極為重視“忍”,將“忍”作為工業倫理學的一個主要方麵來研究。“忍”字為什麼會有如此深遠和廣泛的影響,其妙在何處?那就讓我們來推開這扇“眾妙之門”,追根溯源,探究一下“忍”的本意吧!
以“忍”組詞,人們可以順口說出一大串詞語,諸如忍耐、忍受、忍讓,以及忍饑挨餓、忍氣吞聲、忍痛割愛、忍辱負重等等。但“忍”作為人的一種性情、性格和行為方式、處世態度時,人們往往很自然地把它同無能、窩囊、廢物、懦夫等聯係在一起,久而久之,“忍”在生活詞典裏便成為一個被貶責的對象。其實,這完全是一種誤解。
“忍”字在古文字學和古人人生中是一個褒詞。中國第一部字典《說文解字》這樣解釋“忍”:“忍,能也”。清朝的段玉裁被公認為注解《說文》的天下第一人,他在“忍”字注中解釋說:“賢者稱能,而強壯稱能傑。凡敢於行曰能,今俗所謂能幹也。敢於止亦曰能。今俗所謂能耐也。能耐本一字,俗殊其言。忍之義兼行止,敢於殺人謂之忍,俗所謂忍害也。敢於不殺人亦謂之忍,俗所謂忍耐也。”忍字原來並非人們通常認識的那麼簡單、單純。它既有積極、也有消極意義。積極意義解為能人、能傑、能幹、敢行;消極意義則可解為殘忍,殺人也敢。一個“忍”字竟會解出反差如此之大的意義來,可見其寓意深刻,值得進一步探討。
古人在使用“忍”字時,一般有四義:
一是忍耐、容忍。
《論語·八佾(yì)》:“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也就是說連這也能忍,那麼還有什麼不能容忍的呢?
二是堪、忍受。
張衡《東京賦》:“百姓不能忍”。李善注:“忍,堪也”。說白了,就是不堪忍受,無法忍受。
三是克製、抑製。
《荀子·儒效》:“誌忍私,然後能公;行忍情性,然後能修”。大意是從主觀意誌上克製私欲,然後才能為公;在行為上抑製住性情,這才能夠修好。
四是殘忍。
《新書·道術》:“惻隱憐人謂之慈,反慈為忍”。也就是說有惻隱之心,憐憫之意是慈善,反之則是殘忍。
在古書中,由“忍”組成的多音詞,以表前之義為多。其中既有對忍字的解釋,也是闡釋了忍功。
忍性:就是克製性情,《孟子·告子下》曰:“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莊子·列禦寇》曰:“忍性以視民,而不知不信。”
忍事:就是以忍耐態度處事。《避暑錄話》上說:“灰心緣忍事,霜發為論兵。”
忍垢:也就是忍惡。《莊子·讓王》曰:“強力忍垢”,也就是說對惡人垢語要有堅強的毅力去忍受。
忍辱:一作忍受恥辱講;二是佛家語。指忍受各種非常的侮辱、惱害,而心不記恨,為六波羅蜜之一。
忍辱鎧:佛家語。也就是袈裟的別稱。佛教徒以袈裟代表佛法,能遮防紅塵,諍慢詆辱,因而稱為“忍辱鎧”,又稱“忍辱衣”。《法華經·勸持品》曰:“我等敬信佛,當著忍辱鎧”。
忍土:佛家語。指婆娑世界。婆娑是梵語,義譯為忍,又譯為堪忍世界。佛家用之指眾生安於忍受多種苦惱,不肯出離這世界,所以稱為忍土。用今人話說:抵住一切誘惑。
忍水:佛家語。忍辱之功德,如海水之深廣也。《大集經·四十七》曰:“忍辱如大地,忍水常盈滿”。可見,能忍功德無量,胸懷博大,什麼都能容得下。
上述七忍,有四忍都是佛家語。這又道出忍字之妙,達到一種神妙之境。我們從這七招忍功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個身懷忍功的聖徒,以其博大如海的胸襟,百折不撓的韌勁,超凡脫俗的心性麵對現實、摒棄一切私欲,容天下難容之人,忍常人難忍之事,偉岸挺拔。那不是神仙,卻是我們大家。當你確認忍的本意,懂得了忍的價值,你就可以做到忍苦耐勞,忍饑挨餓,忍氣吞聲,忍辱負重,最終便會成為一個有大作為的人,有心智的人,能抵禦一切邪惡勢力的人,一個真人,從而成就一番大業。
忍的客觀屬性
雖說忍是賢者、人傑、能人、能耐,但沒有人生來就喜歡忍,就甘願受苦受累受熬煎。“忍”字頭上一把刀,有誰情願在刀下生活,整天提心吊膽,腦袋別在褲帶上過日子?但是,實際生活、工作中,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情願不情願,客觀環境就要求你忍,不忍不行,哪怕如刀刺心,你也必須忍。“忍之須臾乃全汝軀”,能忍則安,全身遠禍。“小不忍則亂大謀”,因一時意氣遭災惹禍、身敗名裂的事例是很多的。所以無論從公、從私,忍在很大意義上就是客觀條件對人類的製約,而且是一種高度文明的,秩序化的製約。
“忍”的客觀性必然性首先表現在人與自然的關係上。自然界孕育了人類,為人類的生存、發展提供了條件,但同時又製約著人類。人作為自然的產物,一切都離不開自然。依附自然,尊重自然規律,同時也要接受自然天擇,生老病死,婚喪嫁娶,一切都要順隨自然。人類誕生於自然的搖籃,成長在大自然的懷抱,靠自然提供的陽光、空氣、水和動植物維持生命,用自然界的材料遮風避雨,保暖禦寒。自然界為人類提供了一切生存發展的物質基礎,也提供了廣泛的活動空間,人們可以登高山,越重洋,到地球的各個角落去探險;人們也可以到太空遨遊、到星球做客,但人們須臾不能離開自然,就像無法拔著自己的頭發離開地球一樣,即使神話中的“天馬行空”,也終究離不開宇宙空間。
人類依賴自然而生存,就需要忍受自然時空的限製,接受自然規律的約束。正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樣,急不得,慢不得。操之過急,不足月生下的嬰兒謂之“早產兒”,早產兒的成活率很低,即使有幸活下來,也可能因先天不足而導致後天不幸。慢了也不行,不慌不忙,沒準兒是難產,難產的危險性更大,最慘的時候母親和嬰兒都難以保住。人生的幼年、童年、少年、青年、壯年、老年,各個生長階段都無法擺脫大自然的規律自行生長。所謂的駐顏術和煉丹術,都隻是權宜之計,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大自然的正常規律,時光永遠不會倒流,人人都必須忍受歲月的“煎熬”,花季已過,青春不再來;死神到來的時候,誰也無法扼住它的喉頭。鬥轉星移,四季更替,規定了農作物的種植和收獲季節。不按時播種,就沒有收獲;種什麼收什麼。不適時搶收,糧食就會爛在地裏;種多少未必能夠收多少。晝夜交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自有生活規律。黑白顛倒,陰陽不諧,久而久之,身體就失去平衡、神經紊亂,疾病就會乘虛而入。人體的生物鍾也是在大自然的長期作用下形成運行規則。不能因為你多眠,太陽就不升起;不能因為你失眠,硬把太陽托起地麵。人類要和順地生存和規律地生活,就得忍住自己的種種遐想,遵天命,順天理,合民意。如果有誰不尊重大自然非要與之作對,破壞生態平衡,就隻能遭到自然規律的無情懲罰。正是自然界這種不可抗拒的規律,迫使人們對自然界采取忍讓寬容的態度,才享受到大自然的恩賜,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也正是對自然的忤逆,人類不得不忍受狂風暴雨的肆虐和顆粒未收的饑荒。人類對自然的忍讓和順從是發展自身,繁榮社會的明智之舉、必經之路。
忍的客觀性還表現在人與社會的關係上。人首先是自然的產物,然後還是社會的產物。人類由原始自然形態進入有序的社會秩序狀態顯然是一大飛躍。在人類社會中,一切原始的動物本能都被社會化、規範化。文明代替了愚昧;雅致掃蕩了粗野;有序規整了鬆散。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國際間也有慣例、協約之類的公法。誰想在社會上立山頭,當“梗梗”,都將自食其果。就拿婚配嫁娶,生兒育女而言,原始社會可以采取群婚製,生物本能隨心所欲,幾乎跟動物界沒什麼區別。人類進入文明社會,生物本能、人性的需要都要接受社會製度、道德規範,民族習俗的製約,隨心所欲,亂來是為文明人所不齒的。在我國確定了計劃生育這一基本國策後,傳統的“養兒防老,能生多少生多少”的觀念徹底被打破。國家、政府也要管生孩子的事,提倡一對夫婦一個孩兒,少生優生,優生優育。而對於人數稀少的少數民族和農村缺勞力的農民又有具體的稍為寬鬆的政策。既是“基本國策”就不能像某些婦女愚昧地認為的那樣,生孩子是女人的本事,敞開兒生。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忍住一己私欲,不能隻從一家一戶去考慮問題。開始,計劃生育在傳統觀念和舊勢力麵前曾很難推行,但是在強製之後的實踐中,當人們意識到,並親身體驗到它的好處時,這種強製就變成了自覺行動。今天的城市,包括部分農村都把計劃生育,優生優育看成自然的事;甚至近年來某些年輕的夫婦心甘情願不要小孩。由強製到自願,這就是客觀環境對人的製約力,人們由無法忍受,到不但能夠忍受,而且視這種製約為合理的文明之舉,不僅維護了社會結構的穩定,也提高了人的文明程度。
社會是由人群構成的,人與社會的關係,就是人與人的關係。要維持人與人的關係的友好祥和,正常交往,更需要忍耐、忍讓、克己、抑製的力量和作用。忍在人際關係中是粘合劑和調和劑。人際關係的特征從宏觀上看表現為多元統一性。一個單位、一個地區、一個國度、乃至整個人類社會都需要建立起合理的秩序,為保證秩序的穩定,又製定出各種法規、政策,讓大家共同遵守。而人雖是社會的一員,卻又是獨立的個體,各人有各人的人生之道,處世哲學,生活方式,個性特征。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的願望、理想去奮鬥、去發展的權利。但是,個人的思想、行為,未必都那麼合理,即便都是合理的,也得考慮是否與他人利益,與社會公益相一致,如果不一致,那就需要以他人利益、以社會公益為重,節製或縮小個人欲望和要求。這就是一種必需的、被動的忍。如若不然,每一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欲望完全自由地發展,那麼人與人之間就會矛盾重重、充滿殺機,社會秩序的安定就潛伏著危機。不難想象,每一個走在大街上的人心裏都裝著一團火,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爆破筒,社會就將瀕臨崩潰,世界末日就會到來。即使號稱“自由世界”的國度,也是法製社會,也有社會道德規範,不可能讓每個人絕對自由,隨心所欲。任何時代,任何國家的自由都是有限度的。人際關係就像打球,隻允許合理衝撞,非合理衝撞就犯規,不得分或罰出場。因此,在人類社會中,要使整個社會按照正常軌道有秩序地發展,人們就得克製自己的欲望,約束自己的行為,遵守法製,遵守社會公德;就得學會“忍”,必要時要強迫自己忍,把一己的欲望和要求限製在不妨礙他人、不危及社會利益的合理範圍內。如果衝突發生了,要善於克製、忍讓;狹路相逢,自覺後退,請君先行。否則,就會出現兒歌中所唱的那幕慘劇:“東邊來了一隻羊,西邊來了一隻羊,走到橋上兩不讓,撲通掉進河中央”。忍的客觀必然性決定了忍的被動性,但這種被動的忍是有其社會價值的。
忍的主觀能動性
“忍”字上麵一把刀,表明了“忍”的客觀性、被動性、嚴酷性。“忍”字下麵有顆心,又表明了“忍”還具有主觀性、能動性、自由性。我們驕傲,我們的祖先如此聰明,如此有靈性、有悟性,在造字時能把偌深的自然辯證法濃縮於一個“忍”字上。刀雖鋒利,畢竟是物,是死的,是靠人去掌握的;心雖是不堪一刺的血肉之體,但卻是活的。二者隻有相互依存,對立統一,才算完美。因此,我們一方麵要談自然對人的製約,社會關係對人的製約,迫使人們不得不克製、忍耐自己的欲望以服從自然規律和社會秩序的發展;同時另一方麵我們也不能忽略人怎樣由消極、被動的忍逐步走向自覺自願、積極主動的忍。人類在同自然的關係、同社會的關係、乃至於同人自身的關係處理過程中,逐漸意識到並切身體驗到忍的積極作用和巨大價值,於是便由被動、消極的忍變為積極、主動的忍。並且把這種忍上升到理性去認識,這樣一來,人類關於忍的知和行就升華到一個新的境界,人也就進入了自由狀態。
首先,人對客觀自然的忍耐,使人類艱難地生存下來,獲得了了解自然、認識自然的機會,找到了遵循自然規律,改造自然的途徑,在改造自然的過程中更加完善了人類自身。人類對自然的依賴、服從隻是人與自然關係的一個方麵。人類曾經是“自然的仆役”,但卻不會永遠是“自然的仆役”。這是因為,人類在對自然的一次次忍耐中,逐漸摸透了自然的脾氣和特點、掌握了它運行的規律,不僅能能動地利用自然條件為自己造福,而且還能夠按照人的理想願望改造自然。當天籟自然被人化的時候,人類也就擺脫了原始愚昧,進入現代社會,再也不必忍受豺狼虎豹的襲擊和暴風驟雨的肆虐了。
我們知道,人的意識是從動物的意識萌芽發展來的,又與動物的意識萌芽根本不同。動物的意識僅僅是萌芽而已,人卻已達到相當高的階段,這主要表現在人類具有抽象思維的能力,能夠通過歸納與演繹、分析與綜合等一係列的邏輯思維活動,使人的認識從感性到理性,反映事物內在的聯係和規律。比如,人在從猿到人的演進中,地球上的地理氣候發生了變化,森林麵積減少,其他動物紛紛遷徙逃亡,而人類的祖先卻在忍饑挨餓之中從樹上來到樹下,通過觀察動植物的生長情況,摸索出它們的生長規律,將它們進行人工飼養或培植,使人類有了比較穩定的食物來源,在地麵上頑強地生存下來。
在人與自然的關係中,人的主觀能動作用不僅表現在能通過忍耐去發現和尋找自然規律,嚴格按自然規律辦事,而且能將自己的認識運用到改造自然的實踐活動中去。人能夠意識到自己的活動與客觀事物的關係,預見自己活動的結果,並在行動之前,有明確的目的和計劃。如古代原始人打造的石器,雖簡單粗糙,卻提高了捕獵的效率;放火燒荒,則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糧食。這就由對自然的被動服從,消極忍耐,轉而為主動的適應和改造之。
人與自然比是渺小的,在許多地方無法直接與自然生物相比,比如人不能像鳥那樣自由高飛,不能像馬那樣自由馳騁,聽覺、嗅覺不如狗靈敏,視力不如鷹隼那麼遠。但人的意識卻遠勝於自然生物,甚至因此而與之有了天壤之別。人通過意識的能動作用,在認識自然規律的基礎上,對事物各部分進行綜合分析,抽象出新的觀念,並以這個新觀念為指導,對實際自然物加工改造,就可以創造出自然界並不直接存在的,並高於自然的各種工具來。如人造的飛機、宇宙飛船、人造衛星比任何鳥都飛得高,就是神龍騰雲駕霧也未必趕得上;人製造的火車、汽車比駿馬跑得快、穩、遠;人製造的儀器可以分辨出幾千種氣味和聲音。“嫦娥奔月”已不再是神話,呼風喚雨已成事實。由於人能動的實踐活動,整個自然界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凡是人力所及之處,都有人類成功的奇跡。茫茫沙海變成綠洲,荒蕪的不毛之地大廈林立,機器人的鐵臂代替了人的危險性勞動,瀚海上也長出綠色植物,人類科技可以讓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競相開放。總之,地球已不再是人類所畏懼的神秘物體,它已被人類握在手中,整治一新,人化的自然更美妙、更神奇了。
我們如此渲染,如此描繪,就是要說明,這一切到來之前,人類經受了多大的磨難和忍耐。忍耐孕育著智慧,忍耐滋生著創造。一句話,忍耐使人類嚐到了甜頭,並進而由被動的忍耐進入了主動的忍耐。忍耐是人類贏得自然、改造自然、美化自然所付出的學費,且由此而積累了巨大的精神財富。
作為一個社會的人,他的一切行為都被社會力量所製約,所左右;他無法選擇自己所生活的社會時代、社會環境,但是卻可以選擇自己的信仰與行為。世界上每個角落,每時每刻都有不同的人對不同的生活進行不同的選擇,在人生道路上,有人能攻,有人善守,有人能爭,有人善忍,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兒。但不管怎麼活,都得學會忍,從嬰兒開始就得學,活到老忍到老,從某種意義上說人生大抵如此。嬰幼兒不懂得“忍”為何物,吃喝拉撒睡,哭嚎喊鬧,隨性所欲,毫無顧忌。但當他長大了,接受了啟蒙教育,他便逐漸懂得,自己長大了,不能再搞“小兒科”那些玩藝了。阿姨、老師告訴他:“不準這樣”、“不準那樣”、“應該這樣,應該那樣”,而且每次教導都跟隨著“物質刺激”、“口頭鼓勵”,於是他開始自覺地適應要求,每次都需要忍。餓了,不到就餐時間不能吃東西;困了,不到午睡時間不能睡覺;甚至撒尿也得報告,老師不讓,就得忍著、憋著,直到尿褲子了還覺得自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上了小學、中學,乃至於大學,各種學生守則、校規都必須遵守。遵守這些規則本身就是自我約束,大家都能自我約束,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才能保證實現每個人的競爭目標。所以,忍,在人與社會關係中,就是一種自我的道德修養,品行性情的修養。反複的合理限製、規範,使人不斷地學會忍耐,適應社會環境、整個社會和人本身便同步趨向更加文明的程度。
在個人人生道路上,忍的主觀能動性尤為重要。世上生不逢時的人很多,但由於處世態度不同,最終的選擇、結局也不同。順境往往人們能夠忍住驕奢淫逸的誘惑,好風憑借力,平步青雲,節節上升。逆境就不同,有的人忍受不住惡環境的考驗,氣餒,沉淪,墮落,絕望,結果遺恨終生。有的人能忍受惡環境,惡人、惡勢、厄運的壓迫,終於鍛煉了自身,時來運轉,東山再起,好戲連台。中國七十年代出現的“知青部落族”,生在困難時期,長在動亂年月,上山下鄉,沒有書讀。在同樣的背景和環境中,不能忍者,東遊西逛,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稀裏糊塗度春秋,結果是寫出了一紙灰色的青春;善忍者,“十年廣闊天地,十年無字天書”,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在逆境中體驗了生活,學習了社會,探索了人生。有心者,勞動之餘苦讀書,高考製度一旦恢複,一舉中第,大學深造,成為名作家、名教授、名企業家的大有人在。對於不能忍,沒有忍耐力,在忍耐中沒有理想支撐的人來說,逆境是地獄;對於能忍者,有理想之火映照的人來說,逆境是步入天堂的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