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姐,今天我也要早點走,你可要幫我在宋經理哪兒掩護一下!”江城琉璃宮十一層酒吧位置靠邊但裝修依然是描金邊鑲鑽石的女衛生間內,一道清麗的嗓音從洗手台小聲傳來。
“哼,就知道想著你那小白臉何瑾初。今天秦少爺在場子裏談生意宋哥他們自己都顧不過來呢沒時間管你一小服務員。”回答的人故作不耐煩的從嘴裏吐出繚繞的煙霧,使本來濃妝豔抹體態妖嬈的人更顯得迷離。
她叫艾寧,今年三十歲。是琉璃宮的一姐,手下負責的是前廳的服務員和陪酒小姐。
我當時剛來做服務員不久被人欺負,是她替我解了圍。
她說我像她妹妹明裏暗裏幫過我不少忙,我唯一有血緣的親人自打我出生就沒離開過精神病院,所以艾寧在我心裏是朋友也像姐姐。
艾寧長得好看氣質也好,雖然年齡在那些年輕的姑娘麵前沒優勢可手段卻高明的很,是江城不少達官顯貴都捧著的交際花。
“你怎麼知道是何瑾初的事兒?那你明早想吃什麼?小的給你做好了帶過來!”我打開水閥洗手順便驚訝一下她的未卜先知。
“也就他的事兒能讓你連著早退好幾天!對了,你媽媽的出院的事兒怎麼樣了?”艾寧熟稔的掐了手裏半段細細的香煙,靠在一旁問我。
“啊,醫院說她的精神狀態不像之前似的時好時壞。不受刺激的話很好出院應該沒問題,但是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提起林秋快要能從精神病院解脫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高興的。
林秋是我媽媽,當年是她們附近模樣身段都頂好的姑娘。可是家裏條件不好,父母就隻能讓這個家裏這個排行老二精神還有些問題的女娃娃出去打工供自己的三弟上學。
後來她就懷了我,可是她始終不提我的父親是誰,隻是說家裏受不了流言蜚語就趁她發病把她扔在了很遠的地方,她有時清醒就會哭從沒有過想回去的念頭。
這些都是我去看望她時她狀態還可以的時候說的,再後來她在路上羊水破了要生了被路人送進醫院生下了我,可是她沒能力養我。
林秋有精神病隻能進收容所,我就一直在福利院生活,那些想領養孩子的人知道我的母親有精神問題之後都搖搖頭走了。
我懂事之後也不再問我的父親是誰,因為對我來說已經沒意義。
我還小的時候靠著好心人的資助上學,後來我漸漸長大了就自己打工,一直到現在我考上江城大學已經三年了,別人都忙著實習而我還在每天打好幾份工。
可是打再多的工大部分都用在了給母親的治療費和我的學費上,剩下的我自己選擇緊衣或者縮食。
這些年裏我能汲取溫暖的人除了林秋和艾寧,就是艾寧口中的小白臉何瑾初。
他和我一起在福利院長大,別的小孩子欺負我長得瘦小隻有他拉起我的手還願意把新玩具和我分享。
每次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他會站在我身前像隻保護小雞的母雞一樣護著我,把別的小朋友趕走之後就問我一句:“林卿,你沒事吧?”
後來他被別人領養了,可是新家就在福利院附近他總是回來看我。
是他讓我知道了有朋友是什麼感覺,也是他讓我有了想保護人的想法。
後來我就不再任人欺負,每次都把想來欺負我的小朋友打的屁股尿流。
他總喜歡穿白色的t恤衫,小時候的他和他的笑容一樣幹淨,在我心裏如同琉璃一般純淨透明。
他現在是個記者,即使生活磨掉了他很多東西,可是我理解,因為我也同樣不再天真深知生活的不易。
何瑾初即使自己在外邊租房子壓力也不小,可是他卻從不讓我為他多花錢。
今天是何瑾初的生日,我們說好等他忙完要回家慶祝一下的。
“誰要是敢找事兒老娘滅了他!不過你那小相好還不把你領回家見見他父母求個婚什麼的?都這麼久了難不成他就想有個陪吃陪睡不花錢的人?”艾寧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我之前問過何瑾初,可是他一直說自己還沒準備好讓我再等等。
在這消金窟裏有太多的紙醉金迷和誘惑,我在琉璃宮也有兩年了雖然隻是小小的服務員可是也沒少接觸心懷不軌對我有歪心思的人,可是我從開始的臉紅不恥慢慢也變得習慣,隻不過都盡量躲開。
因為他們會給我讓人活下去的鈔票,我最好的東西還是想留給何瑾初。
我想等林秋可以出院後就辭掉這份工作,何瑾初不知道我在這裏工作,他很多次都說我不用擔心錢的事兒他最近在挖大新聞很快就會有一大筆錢,可是我有手有腳不想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