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標說:“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會去證實的,你到底殺了誰,我們也會很快搞清楚的。”
劉鋼說:“我真的沒有殺害我妻子,請求你們還我清白。”
從審訊室出來,謝標對龍浩說:“看,這回又翻供了。上回說他妻子是他殺死的,這回又不是了。感覺每次他都在編,不停地編。有時候漏洞百出,但隻要我們指出,他馬上又能自圓其說。”
龍浩說:“我看這個人臉色不好,好像身體隱藏著什麼大病,明天你們帶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第二天,謝標和兩個警察帶著劉鋼走進了市醫院。幾天後,診斷結果出來了:劉鋼是個肝癌晚期患者,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活不了幾天了。
經上級領導批準,林陰市公安局把劉鋼送進了醫院腫瘤科,派了兩個警察日夜守護。當然住院治療費都是劉鋼自己出。
龍浩這幾天也沒閑著,他一直在梳理著這個案子。
他請謝標領著自己去看了金銀花的臥室,沒有看出什麼異常,然後又和謝標來到來賓縣,通過該縣的刑警隊長來到石瑤家裏。當他走進石瑤臥室時,裏麵是一張很大的雙人床。
刑警隊長掀開床罩,說:“這是兩張單人床拚在一起的,我們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龍浩忽然有所觸動,他緊緊地盯著這兩張單人床,若有所思。當謝標告訴他,劉鋼是個肝癌晚期患者,活不了幾天時,他腦子裏立馬有了答案。
回到林陰市的當天,龍浩和謝標走進了劉鋼的病房,原本以為他會病殃殃地躺在床上,沒想到他精神很好地半靠在床頭。
醫生過來輕輕對謝標說:“請你們盡量縮短談話時間,病人情況很不好,他隻是一時的回光返照。”說完,醫生和護士就走了出去。
那個守護劉鋼的警察把門帶上,坐到了門口。
謝標問:“好點了嗎?”
劉鋼笑著說:“好不了了,等著下地獄呢!”
龍浩在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說:“我來說說你的事吧!其實你的妻子和情人都是你殺死的,地點就是在你情人的臥室裏。你殺死她們兩人後,把你妻子的屍體放到你的小車裏,然後從來賓縣馳往林陰市,當然臨走之前你抹掉了房裏所有的痕跡。回到家後,你把你妻子的屍體放到臥室裏,再向林陰市公安局打了報警電話。你把在一張床上發生的事,故意說成了兩張床,由此誤導警察。”
劉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龍浩。
龍浩繼續說:“我也是從石瑤的臥室裏得到啟發的,想必你也是從那兩張並在一起的床得到啟發的吧!你一會兒向警察承認自己殺了妻子,一會兒又承認自己殺了情人,我開始一直很納悶,直到謝標告訴我你的診斷結果,我才恍然大悟。其實這一切都是你在拖延時間,你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橫豎都是死,所以你翻來覆去地戲弄警察,直到拖到今天進入死亡倒計時。正好那天晚上全城停電,又下著大雨,找不到目擊證人,所以警察始終查不到你的行蹤,讓你鑽了空子。”
劉鋼笑了,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龍浩說:“你的情人跟你的妻子應該認識,或者就是她的姐妹。那天晚上,你們三人在一起,憑你三個月前的身體狀況,你完全可以把她們兩個分別勒死,當然現在不行了。”
劉鋼問:“你是誰?”
龍浩笑了,說:“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想問問你,我分析得對嗎?”
劉鋼再次點點頭,說:“沒錯,就是石瑤臥室裏那兩張單人床給了我啟發。我本以為把一張床上發生的事說成是兩張床上發生的事,警察永遠也破不了這個案子,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我妻子金銀花和石瑤是很好的姐妹,她們倆都愛我。我想如果她倆知道我會因癌症而死的話,她倆肯定會比我更悲傷,幹脆把她倆也一起帶走吧!就是在那個雨夜,我將這一想法付諸行動了,把她倆在石瑤的臥室裏分別勒死了。”
說到這裏,劉鋼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龍浩他們呆住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男人殺死妻子和情人的動機居然是因為“愛”,如果愛到了極致也會殺人,那這是不是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