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幫匪徒,絕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這群人活動在兩個省的邊緣,時而到江西省,時而到湖南省,兩個省的大軍又不能擅自越境,不過,這也合該那匪徒倒黴,當時那匪徒首領見了夫人,當即便要收為壓寨夫人,大部分匪徒都下山去采購喜慶的物品去了,沒想到卻被老爺率人直搗老巢。”
“老爺在夫人救他的時候,就心生愛慕,否則也不會親自率人前去致謝了,救出了夫人之後,便遣人將夫人父母的墳墓遷到了橫塘鎮,並在橫塘鎮上為夫人夠了一個小院。”
“夫人隨著老爺來到了這橫塘鎮,一來二去,夫人也喜歡上了老爺,整個橫塘鎮都覺得兩人是天生一對呢,不過,當時老夫人覺得夫人是一個采藥女,而張家好歹也是一家鄉紳,曾有祖上考取了功名的世家子弟,老爺向母親稟報自己想娶夫人的時候,老婦人以門不當戶不對為由拒絕了,不過老爺可不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的,當即遍請所有的親朋好友來做說客,最終老夫人同意了這門親事,不過,老夫人對夫人卻始終有成見,但是在夫人來到張府之後,老夫人大病一場,虧得夫人日夜不眠地照料,才逐漸恢複過來,在這次病後,老夫人對夫人的態度才大為改觀,如今,老夫人對老爺懼內,不但不聞不問,還經常叫老爺讓著夫人。”
李瀟聞言,不由地對這個張府的夫人更加好奇了。
張府雖大,而且路徑彎彎曲曲,但一邊走一邊聊著,很快就到了一個大廳堂,裏麵的桌椅等一應俱全,一看便知這是張府會客的地方。
“專使大人還請稍等,容我去稟報一下,以便老爺相迎。”那名護院客氣地道。
李瀟點了點頭,笑道:“小哥不必客氣,請。”
那名護院歉意地一笑,之後便快步跑進了廳堂裏麵。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個洪亮的嗓音傳了出來。
“早晨便聽見喜鵲在枝頭叫,夫人稱近日必有貴客駕臨,先前我還不信,沒想到竟勞動專使大人,實在是蓬蓽生輝。”
緊接著,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出現在李瀟的視線。
咋一看此人,李瀟怎麼也無法相信剛才一番文縐縐的話語,是從此人口中說出來的。
看此人的模樣,分明應該是和牛氏兄弟一個樣,說話都是粗聲粗氣的莽漢。
但是他剛才說的一番話,分明帶著幾分文人的味道,其措辭可不像是一個莽漢能在短時間內想出來的。
這真是那護院口中所說的一個粗人麼?
這真的是一個疼愛妻子的懼內之人麼?
李瀟怔怔地看著那迎向自己的人,心中念頭急轉,以至於竟忘了禮數。
幸而何老在旁邊暗示了一下,李瀟這才回過神來。
“哈哈,看來又是我這府中的護院在嚼舌了,專使大人是否覺得我這虎背熊腰之人,竟然是橫塘鎮出了名的懼內之人?”
李瀟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關鍵自己根本不知此人的性子,免得話一出口便得罪了對方,當即轉移話題笑道:“想必這位便是張員外了,在下李瀟,見過張員外。”
眼見李瀟朝自己施禮,那張員外也連忙見禮,不過禮畢後,卻不由地笑道:“專使大人,我是個粗人,不懂的禮數,還望不要見怪。”
李瀟不由地笑道:“張員外哪裏話,在下冒昧前來,失禮之處,還望張員外勿要見怪才好。”
“哪裏哪裏,貴客前來,請都請不到啊,來來來,貴客請上坐。”
“不敢不敢,員外請上座。”李瀟連連推辭。
兩人各自推辭了一番,才分主賓坐下。
而就在兩人在張府客氣地推辭的時候,橫塘鎮的一個破破爛爛的貧民窟裏,一個瘦弱的漢子正捏著一塊銀子,,臉色陰沉地來回地走動著。
在他身邊,還有一名漢子。
此人正是帶領著李瀟二人到張府去的那人。
“其他人都在街頭遊玩,他們兩個去張府做什麼呢?”瘦弱的漢子喃喃自語道。
“屬下本想直接動手,但見頭領說的那很不好惹的老頭在,而屬下又想著回來報個信,因此才忍住了。”
“我明白,那老頭可不是什麼善茬,此事早有人回稟我,是我吩咐其他人不要動手的。”瘦弱的漢子點頭道,“你去吧,繼續監視那兩人。”
“是,頭領。”
瘦弱漢子將銀子遞了過去。
“這銀子沒問題,既然是他們賞你的,就歸你了。”